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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周滌塵這名弱的女子,雲淨初一直有著莫名的奇特情感,所以她常到樂竹居散步。然後,在今夜,她為了韓霄,那個難以理解,令人懼怕又隱伏創痛的男子,再度跨入了樂竹居中───那個為風滌塵以性命所孕育出的昂堂男子。
在晚膳匆匆離席後,雲淨初的心霎時湧上鬱悶,彷佛被抑制住呼吸一般,怎麼也難以輕鬆起來。
夜深了,近子時時刻,她獨自走出居處,沒有驚動傭房沉睡的兩名女婢;瞎子的唯一好處是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已走慣了的路不會障礙到她的步伐。
她想到樂竹居散步,想獨自沉浸在風滌塵留下的氣息中釐清一些紛亂思緒;近些日子的變化太過迅速,乍起遽落得令她只來得及恐懼悲傷,卻無法推敲出他之所以會有那種行為背後可能的原因。
他從未存心欺負她,因為每當她心傷流淚時,可以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懊悔與自責。她一流淚,他不會比她好過,可是,無心的傷害總會不斷地來……
她可以感覺到,針對她自身而言,韓霄懷著一種因憐而生的憤怒。真奇特,可不是!
對他太過專注,是她不該,也不能有的。
可是……唉……
冥冥中宿命的註定,怕是誰也逃不開的吧?從她知曉他也會痛,也會受傷那一刻,她便已無可救藥地深陷了,連掙扎的機會也沒有。
至於未來……已不容她太過深想。
觸控到第二株竹,緩緩數著步伐,數著一株株摸過的竹身。在記憶中的第六十株之後,會是她常踏過的石階,石階上的門廊,皆設有可坐的竹椅,傍著欄杆釘牢著門。數到了第五十九株,正要撫上最末一株竹時,她摸索的小手讓一隻溫厚的掌心給擒了住。
而她竟沒有太過驚嚇,彷佛早預感會有人,也絕對會是韓霄。
“我捉到一位偷跑來人間嬉戲的仙女。”酒味伴著低沉的聲音而出。
微醺的韓霄雖輕狂卻不流氣,更少了慣常可見的嚴厲;懶懶的氣勢,毫無戾氣地與夜色相融,可是他握住她的手,卻又充滿積極的佔有。
“表……哥……”她身子依著竹,沒有掙扎地讓他握住自己一隻手掌,口氣怯生生的。
“我不是你的表哥,不許再叫了。”他揚起一抹笑,也學她將半身重量靠著竹,無可避免地側身抵著她,也讓自己的身影、酒氣、呼吸罩住她纖弱的身子。
“你喝酒了。”她輕聲問著。沒有因太過親近而逃開。
韓霄只是薄醺,神智仍是完全清醒。這小女人有些變了,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逃?喝了酒的男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不怕我又弄哭你嗎?”
她側著小臉,找到他鼻息吐納的方位,仰起面孔,準確地正對他的臉,才感覺到這男人比表哥又更高一些。她回答他語帶挑釁的話:“如果我又哭了,也只能說自己活該吧。”
“你變了。”他捏住她下巴。
“你醉了。”她柔聲低語。
“並不太醉。至少足以清醒到再度弄哭你。”
她有些不安地想撥開他手,因為明確地感受到他灼灼眼光的侵略。這男子,相信長相必定與目光相同懾人吧?
“現在才懂得怕,有些遲了吧?”他低笑。拂開一綹她被夜風吹到臉上的絲髮,才猛然發現她秀髮垂散在身後,身上只著睡衣,單薄得足以讓她受風寒,囗氣才遽然冷了起來:“如果你有深液遊蕩的習慣,至少別讓自己凍死!穿著薄衣逞強是專為了來讓我色心大發嗎?”
來不及讓她感覺到冷,她已被橫抱起來,讓他兩三大步抱入房子內。
“表哥,別這樣!”她為他的力道之強悍心驚,也為他不合宜的舉止無措。
他再度低吼:“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