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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賢妃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隨即又將頭垂得更低,言謝後才慢慢起身。
二人略說了兩句話,彷彿又回到了先前的不疏不親,各懷心思的時候。
沐浴後,徐賢妃將衣衫褪盡,一改往日的疏淡模樣,恬靜的面容間浮著一縷緋紅,滿含期待道:「妾想求陛下,賜妾一個孩子。」
她思來想去,以皇帝多疑的性子,與其讓他日後生疑,像蕭淑妃一般,還在孕期便有失勢的跡象,不如眼下就主動坦白自己的意圖。
皇帝如今的確子嗣不盛,沒理由拒絕。
果然,他沉吟片刻,便慢慢放緩臉色,靠近她輕輕道了聲「好」。
徐賢妃心中一鬆,也即順著他的動作仰躺而下。
她不是蕭淑妃,對他沒有半點情意。
她心中明白,要在宮中屹立,要讓家門重振,需要的不是皇帝短暫的情愛,而是真正握在手中的權勢。
如杜衡一般,即便皇帝不喜,也要有所顧忌,不能輕易撼動他。
……
一連三日,李景燁都宿在徐賢妃殿中,一下便令先前徐賢妃不得陛下青睞的流言擊破。
蕭淑妃已越來越不安,原本想讓王昭儀和韋婕妤兩個趁麗質不能侍奉的時候,能稍承一兩日恩,卻不料讓徐賢妃捷足先登。
夜裡,春月一面在玉女殿中翻箱倒櫃尋那張狐皮,一面絮絮地向麗質說著這些事:「……是青梔聽說的,韋婕妤連著兩日都在月華門附近徘徊,只等著陛下過去時能說上一兩句話,可徐賢妃比她更厲害,傍晚時都親自送飯食到後殿中,待與陛下一同用過後,又一同回長湯十六所,半點機會也未留給韋婕妤。」
麗質坐在榻邊拿著小木鉗剝著夏秋時存下來的胡桃。
聽了春月的話,她慢慢點頭,在心中又思量起徐賢妃的意圖。
徐賢妃明知李景燁對杜衡有意疏遠,仍費盡心力討好太后和杜家,應當不是真心要與其他嬪妃們爭李景燁的寵愛。
想起先前裴濟的話,她越來越覺得徐賢妃似乎是要為家族爭權,頻頻向李景燁示好,應當也是為了儘快懷孕。
杜家、裴家這些世家的忠臣們都對蕭齡甫頗為不滿,如今蕭淑妃懷孕,已令朝臣們警惕起來,數度提醒李景燁不宜偏寵她這個貴妃,該多誕子嗣才是。
她身邊雖沒人知曉朝中事,可宮人們的議論,和前幾日在婚宴上不動聲色聽來的事已讓她心中有數。
若換做是她,恐怕也會選擇依附太后一門。
一來,李景燁感情淡漠,不論何種情誼,都不信他能長久,徐賢妃對裴濟多年的朦朧情愫都能果斷斬斷,又怎麼會對優柔多疑的李景燁有情?
二來,只要有了孩子,以徐家的清流門第,必會得到多數老臣的支援,那時,即便李景燁有心打壓,也不會輕舉妄動了。
如此,徐賢妃當不會將多餘的心思放在她這個無權無勢的貴妃身上,她可暫時安心。
一番思量下來,麗質暗舒一口氣,捻起半塊胡桃仁送入口中。
微幹微澀又帶著幾分油脂的滋味從舌尖蔓延開來。這時候的胡桃遠不如後世的容易撥開,口感適中。可饒是如此,眼前這小小一盤也已是品相極佳,價值不菲了。
才舉茶盞飲了兩口,便聽春月驚喜道:「尋到了,小娘子瞧,被奴婢放在箱底了!」
麗質側目望去,果然見她手中拿的是塊火紅的狐皮,於是點頭道:「明日送去尚服局,讓做個手籠吧。」
說著,示意她坐近,將才剝好的胡桃仁連盤一同推過去。
春月如今已習慣了這些,也不多推辭,將狐皮疊放好後,便坐下,捻起果仁放入口中,笑嘻嘻地沖麗質道謝。
二人又說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