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1/2 頁)
可他只搖頭,嗓音裡滿是壓抑的嘶啞:「我不能傷害你。」
麗質愣住了。
「將軍的心裡,我難道不是個心機深沉,心腸歹毒的女人嗎?」
他擱在膝上攥緊的雙手已經開始顫抖,隱隱有青筋跳動,卻仍是搖頭,也不知是不是在否認她的話。
「我不能傷害你。趁我還能剋制,你快走吧,不必管我。」
麗質沒說話,出神地望著早已壓抑到極限,卻仍在忍耐的裴濟。
她忽然想起夢裡的事。
中秋夜宴上,李令月對他下藥,將他帶至偏殿中,二人獨處一夜,第二日被人發現時,皆是衣衫不整。
可他始終辯稱自己並未碰過公主,即便後來不得已娶了公主,也從未改口。
旁人都不信,麗質也不信。
據說李令月的藥是前朝宮廷秘方,藥力來得極猛,幾乎無人能抵擋。
可今日,她卻忽然有些相信,也許他真的不曾碰過李令月。他太倔強隱忍了。
「你不會傷害我,我是心甘情願的。」
黑暗中,她目光瑩亮,雙手撫上他的衣釦,一點一點褪下他的衣袍。
裴濟眼眸混沌而怔忡,瞪了她片刻,終於按捺不住,再度將她拖進懷裡。
幽寂的偏殿裡,海棠暗香漸漸彌散。
……
主殿之上,李景燁將方才冷漠的表情壓下,重新換上溫和的模樣,緩步回到座上,看來並無異樣,只是一雙眼掃過睿王那一處空蕩蕩的座位時,微微泛冷。
蕭淑妃離他最近,又已伴他多年,一下便看出他的不愉,不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不一會兒,承歡殿的春月也匆匆趕來,道貴妃疲累,先回去歇下了。
李景燁平靜點頭,沒顯出遺憾的神色,右手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宴席到此處,已過去大半,眾人的酒也喝了不少。方才皇帝短暫離開,也無人多想,只道是久坐了要退出稍歇片刻。
如今皇帝回來,不但令臺上的伎人們越發賣力,底下許多朝臣與使節也紛紛舉杯上前,給皇帝敬酒祝壽。
李景燁一一受下,酒飲了一杯接一杯,杯光盞影間,思緒漸漸有些渙散。
可就在這時,原本已離開的李景輝卻去而復返。
眾目睽睽之下,他行至皇帝座下,屈膝而跪,沉聲道:「今日乃陛下千秋,臣思及幼時多受陛下教誨,如今年已及冠,身為親王,坐享其成,卻不曾為陛下,為天下百姓出過半分力。」
說著,他躬下腰,深深叩首,揚聲道:「臣今日深感慚愧,悔恨不已,決意自請往幽州邊境去,投身行伍,保家衛國,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望陛下恩准!」
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令原本沉浸在歡欣氣氛中的不少朝臣們也驚訝不已,一時都停下了笑鬧,望著殿上的這對皇家兄弟。
李景燁沉吟不語,望著跪在眼前的弟弟,緩緩將手中酒杯放下,面色雖未變,眼神卻有幾分晦暗不明。
一旁的蕭齡甫瞥一眼皇帝神色,沖李景輝勸道:「殿下能有此心,陛下定欣慰不已,百姓也會感激不盡。只是幽州邊地苦寒,殿下乃金貴之軀,若令太后知曉,恐怕不捨。陛下一向重仁孝,定不願見太后傷神。」
話音落下,緊接著又有幾位朝臣出言附和。
李景輝卻像是鐵了心似的,仍是不為所動地跪著,沉聲道:「蕭相公所言極是,然我身為李家兒郎,自小受父兄教誨,豈可因貪戀繁華富貴而失了男兒建功立業的本心?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況且,太后素顧全大局,不曾因私心而影響大局,定會明白我的一片赤誠之心。」
此時,親近之人都已看出來了,這對兄弟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