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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臂幾乎失去了知覺,又痛又麻,指套被磨損的很嚴重,若是持續這樣下去,整條右手都有可能廢掉。
可王朝厲害的弓箭手本就不多,止戈城的兩萬城兵,能挑出一千便算是好的了。
若讓普通士兵上,那便是白白浪費了羽箭,行不通。
江煜不敢下去,他要撐住,直到射光最後一支箭。
「韓校尉,歇一會兒吧。」遞給他水壺計程車兵和江煜並不是一個團的,他們都是被挑出來的箇中好手,此時倒也不算陌生。
「嗯。」江煜倚著牆壁閉目養神。
身旁那士兵顯然是個話多的,他說道:「我叫張成,是南族人,來自南部二十三城裡的上霞城。我聽人說韓校尉你是永安人,能給我講講永安是什麼樣的嗎?」
南族……
江煜睜開眼,看了他一眼,青年的目光裡滿是期待,是非常單純的想了解永安城。
當年江高祖擊退蠻族,收服南族,將廣闊的南部化為了江氏王朝的領土,南族人也歸為了中原人,成為了同一個民族。
「你身為南族人,為何要來遙遠的北境當兵?」
「因為想看看北境的風光,也想保護好北部都城永安城。」張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笑道,「男人嘛,就是要保家衛國的。」
江煜愣了下,臉上因為接連戰鬥的戾氣被青年臉上的笑容給驅散了去,跟著勾了勾唇角。
「永安城,是江氏王朝三十五座城裡最大的一座……」
他難得對張成講起了他心目中的永安,將骯髒的、腐朽的統統掩埋,把繁盛講給士兵聽,更是把他以後對永安城的期許講給他聽,這也是他的目標。
是他稱帝之後想要建成的新的永安。
第一波攻城之後,一直到傍晚,蠻族都沒有吹起進攻的號角。
從城頭向下望去,能看到蠻族士兵正在打掃戰場,將死去士兵的屍體拖到一邊,並組織人手去收集上午射出去的羽箭和落石。
而對於止戈城計程車兵來說,羽箭射出去便拿不回來了,除非他們出城,而出城就意味著要以兩萬兵力對抗蠻族二十萬強兵,這是自取滅亡的舉措,韓家兩位將軍也不會蠢得下這種命令。
他們能做的只能是守,等著蠻族彈盡糧絕自己退兵。
如今天寒地凍,蠻族發動這次進攻便是圖的速戰速決,以萬鈞之勢打下止戈城,長久耗下去他們耽誤不起。
江煜吃過乾糧,靠在牆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次醒來,是被人捏著臉頰,掐醒的。
他打著哈欠睜開眼睛,看向來人,朦朧的睡眼登時就清澈了,他還不太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特意揉了揉眼睛,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話來。
「傻了?」韓時卿一身厚實的黑色勁裝,長發束起,綰進冠帽,打扮的乾淨利落,一張臉雖因為趕路有了些疲憊,但總的來說仍舊是明媚清爽,似是照亮了這整個蕭索沉重的城頭。
韓時卿被他無措呆滯的樣子逗笑,揉了揉他的頂發,道。
「江煜,我來了。」
被這一聲呼喚驚醒,江煜猛地抱住眼前的人,緊緊扣著他的肩膀和腰背,喉嚨哽咽。
這幾年來的心酸與苦痛還有這段時間的掙扎和感悟在擁抱住韓時卿的這一刻都化為了一種極柔軟卻極熱烈的情緒。
「想你……」江煜把頭埋在韓時卿的肩膀,鼻尖兒蹭著他溫熱的脖頸,又重又啞地重複道,「時卿,我想你,我想你……」
韓時卿只覺得腦袋像是被人用重錘錘了一下,一顆心臟因為江煜的話而劇烈地跳動著,升騰出又甜又酸的情緒,讓他的動作也跟著軟和下來。
他回抱住江煜已經變得如前世般寬闊的後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