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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正中,是顏芷蘭一個人的照片,很簡單的油畫,顏芷蘭站在一片花叢之中,她的劉海被吹亂了,那笑容比春風更美,她的唇微微的嘟著,似乎在叫「阿煙」。
——阿煙,我想要你每天哄著我入睡,讓你給我捂腳,我好冷的,好不好嘛?我笑給你看,你最喜歡了。
蕭若煙看著望著那畫默默流淚的顏芷蘭,她哽咽著,剋制著情緒:「我……我每天回來都很累很累,我好想你……我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忘記。
沒有辦法不去愛。
沒有辦法停止想念。
她甚至都不敢帶人來她的家。
即使是高宇,也只能在客廳裡,臥室是屬於她和小顏的。
她怕別人看到她的「病態」會被嚇壞。
可是那又怎麼辦呢?
沒有顏芷蘭的日子,她已經病入膏肓了,無藥可救,只能這樣的自欺欺人。
顏芷蘭轉過身,走到蕭若煙身邊,伸出雙臂用力的抱住了她。
她很用力,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將自己嵌入她的懷裡一樣。
她知道。
她的阿煙這些年辛苦了。
背井離鄉,與最親的父母反覆,一個人輾轉他鄉漂泊,那些是她想到的。
她沒有想到。
在無人的角落裡,蕭若煙一個人偷偷的思念著她。
十年的時光。
顏芷蘭用血的代價與父親抗爭,不得不用幻境「飲鴆止渴」,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是真的,可又忍不住沉迷,因為她知道,只有在那兒才能見到蕭若煙。
阿煙呢?
她畫了一張又一張的「她們」。
每畫一次,心就被放在刀劍上炙烤一次,本就淋漓的心淌著鮮血。
蕭若煙畫了許多許多的小顏,那是她的執念。
在小顏26歲生日的時候,她放縱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被高宇送回來的時候,蕭若煙在花壇邊吐得膽汁都要出來了。
也許是太想念了。
她居然嗅到了小顏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讓她渾身顫抖,讓蕭若煙崩潰,讓她一個人蹲在那抱著自己嚎啕大哭。
小顏,小顏,小顏……
說好了,我們會一起陪著對方過每一個生日的,可是你在哪兒?
回家後。
蕭若煙用涼水洗了澡,她草草的擦乾衣服,一個人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到了畫室。
一盞夜燈,一根煙,一副畫筆,那是她的溫暖。
一下下,一筆筆,都是小顏的樣子。
溫暖的燭光,可愛的蛋糕,畫裡的顏芷蘭頭上戴著生日帽,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虔誠的許願。
而蕭若煙自己呢?
她俏皮的在她的身後,墊著腳,偷偷的親吻她。
好美好美……
畫到最後,整張畫紙都被打濕了,蕭若煙傷心不能自已,她的指尖顫抖的撫著宣紙,喃喃的:「我好想你。」
……
一個個煎熬的夜,
當蕭若煙感覺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就來畫小顏。
有的時候畫著畫著,畫裡的人物就彷彿能走出來一樣,進入她的夢中。
蕭若煙也像是小顏那樣,貪婪的像是個孩子,不想要醒來。
可夢中的兩個人有多麼的甜蜜溫馨,醒來後的一個人就有多麼的淒涼痛苦。
中途,許念和蕭赫曾經來找過她,看見這一房間的畫,兩個老人都震驚了。
「你、你……」
蕭若煙面色蒼白,她苦笑著:「是,我瘋了。」
許念和蕭赫看著她,看著她一臉的淚,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