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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回家的時候母子這幅模樣又把母親給嚇了一跳。幾盆水才把孩子洗出一點肉色來,抱著那個柔軟的身體,文欣又忍不住地哭了再哭。
鬼子打電話來了,意思是婆婆很難過,農村條件只有這樣子,讓她想開點。文欣卻怎麼都理智不下來:“我什麼都交代了,什麼都說盡了,還讓他們有不清楚的就打電話問我。我可以的,你家裡再苦再窮我可以的,我兒子不可以,他還太小,吃不了這種苦。你想過沒有,萬一他牙齒就變成這樣子了,萬一他腦子給那些藥給燒壞了,我找誰賠去?你想讓我不恨,對,我不恨他們,我恨我自己,我恨我找了你這麼個人,我恨我聽了你的把孩子留在農村,我恨我的生活現在被攪得一團糟!”
第二天去醫院檢查,好在兒子一切都正常,醫生說乳牙被蝕掉了,只要沒傷到牙根,將來換牙以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只是換牙前再不能有任何刺激了。
文欣讓母親照看幾天孩子,說她要去搬家。
“搬家?搬哪的家?”
“我去租房子,把那邊的東西都搬過來,孩子我得自己帶,您可憐我就幫我,實在不行我去請保姆。”
第八十九章 搬家(上)
說到做到,回到單位,文欣託人以最快的速度租下一套兩房,母親也答應暫時過來幫她照看孩子,剩下的問題就只有搬家了。去年裝修以後剩下的錢不多,家裡也沒置辦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除了一套簡單的傢俱,就是電視機、冰箱和洗衣機。雖說不值多少錢,與其說在那邊打折處理掉,還不如都搬回來用,畢竟那些舊的東西都帶著回憶。只是兩個城市相隔千里,還跨了兩個省,搬一次家談何容易。
在辦公室打聽跨省搬家的事情,顏真說他曾經幫親戚跑過幾次長途運輸,知道在哪找車找人,說了幾遍都說不清楚位置,乾脆說跟她一起過去。“我八歲開始練武術,看不出來吧?十幾年的功力給你當小差,還不放心啊?”他開玩笑說。她還沒說話,辦公室主任倒是一口替她答應下來了,說是長途運輸容易出狀況,她一個女人肯定應付不過來,顏真過去正好還能當個保鏢。
“你什麼時候還跑過長途運輸了?”坐到火車上,文欣忍不住地問。顏真是辦公室最小的一員,平常總是笑眯眯的一副長不大的樣子,實在看不出有多少閱歷。顏真開始跟她說些家裡的事。他家族的生意做得比較大,跨了幾個省,作為家裡的獨子,從十幾歲起他就跟著幾個姐夫學做生意,走南闖北的事經歷得多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掏出鑰匙,門卻怎麼也打不開,顏真笑道:“你不是帶著我打劫來了吧?”堅持了十來分鐘,都恨不得要砸門進去的時候,劉國祥的同事終於表情尷尬地出來開門,身後還跟著一個衣衫凌亂的女孩子。劉國祥走之前交了片鑰匙給他同事,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把房子出租或者轉讓,沒想差不多半年過去,人家只是把這當成了個安樂窩,自己偷偷享用了。文欣壓抑著嫌惡的情緒,告訴他自己要搬家,讓他把所有私人物品都搬走。他倒是拿點毛巾牙刷就走了,看著廚房裡一片狼籍和亂七八糟的床,文欣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顏真一拍她,說沒空生氣了,趕緊收拾,運氣好說不定還能趕上晚上的回頭車,價錢低,出發快,明天一早就能到廠裡。文欣負責收拾細軟,顏真則負責拆卸傢俱和打包大件,不一會就把家裡拾掇停當。
坐了幾站公共汽車才找到顏真所說的長途貨運站,裡面停著幾排貨櫃車。已經是下午四五點,車場里人並不多,三三兩兩地有些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司機靠在一起抽菸閒聊。文欣開始慶幸自己帶了顏真來,要不然這場面真不知道如何應付。顏真倒真是個做實事的人,剛才看他拆東西打包熟練的動作還有些驚奇,此刻看他一輛輛車地查著牌照問過去,跟人寒暄著侃價,哪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