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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巾飛揚,一頭黑瀑般的青絲直瀉而下。現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看到,那一身灰衣的書生,竟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
徐鳳梧脫口驚呼:“師妹!”
水中青沒有響應徐鳳梧的呼喚,她一站直身子,就匆忙地向四周尋找著。
她的武功是影子親傳,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即使是在擁擠的人流之中,想要在瞬間制住她並將她丟擲來,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高手做得到的事。更何況一直以來,她雖然女扮男裝,但是,她還是對男人的近身有一種本能的排斥,而廳中的客人多為男子,是什麼人竟能在她毫無所覺的時候來到她的身邊?
沒有,在人群中,沒有她要尋找的目標。
“師妹,青青?”徐鳳梧激動地叫著水中青。
水中青忽然意識到了徐鳳梧的存在,她回過頭來,四目相望,十三年的阻隔讓他們彼此之間竟不知該做些什麼反應。
水中青和徐鳳梧對坐在中庭的花陰下。
徐風梧在兩人的杯中倒滿清茶,抬頭看著對面的水中青。水中青仍是-襲灰色長袍的男裝打扮,但是,徐風梧卻清楚地看到她的眼中流轉的光芒。從小,他就知道,自己無法拒絕那樣的目光。
“我以為……”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互相對望,不變的默契融化了十年分離的生疏,他們同時微笑起來。
“我以為你早已不在了,”徐鳳梧的語音中帶著明顯的愧疚,“那樣的情勢下,我想不到你還能活下來。那個白衣少年的武功實在驚人,你還那麼小……”
水中青的眼簾垂下,掩住眼中的痛苦,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原來,十三年前徐風梧墜崖之後,幸運地落入了崖下的深潭之中,得以不死。他自幼勤勉練功,武功並不差。因此雖然受了一掌,傷勢卻並不十分嚴重。他掙扎著走出深山,卻已因不辨方向而離開水家所在的山村很遠。在他因傷昏迷的時候,被北方的一位姓韓的武林前輩所救。等他能夠回水家的時候,水家早巳不復存在。他找不到年幼的師妹,認為她未能逃脫虎口,於是,在那個夜晚,他匆匆地祭拜了水濤的墓,就跟著那位前輩回到了北方。等到他再出道時,已是血煞門滅門之後。
“我和月明相處多年,有了感情,我又以為你已不在,才應下月明的婚事。”
看著徐鳳梧愧疚的神色,水中青柔和地笑了:“師兄,其實你不必對我們的婚約感到困擾。十幾年滄桑,物是人非,你固然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又怎知我沒有呢?”
徐風梧驚喜道:“青青,你也有了意中人麼?”
水中青道:“他只是現在不在我身邊罷了。”
徐鳳梧道:“那你可曾成親?”
水中青點頭道:“已經成親了。”
徐鳳梧笑道:“幾時讓我見一見,你我雖已無婚約在身,我終究還是你的師兄,該當關心的。”
水中青道:“好,幾時我帶來給你見見,”驚喜中的徐鳳梧並沒有發現水中青眼中一抹深深的悲哀。
“哼!”清風中,忽然傳來一聲輕哼,徐鳳梧和水中青同時站起,徐風梧一步站到水中青面前,向樹叢中抱拳道:“哪位朋友光降,請現身一敘。”樹叢晃了幾晃,一個人緩步而出。
一個身著青袍的瘦削男子從樹叢間走出。
徐鳳梧戒備地擋在水中青面前,抱拳施禮:“閣下是誰?為何深夜駕臨?”
青袍客卻不看他,只是盯著水中青,冷冷道:“你就是水中青?”
水中青安撫地拍了拍全身戒備的徐風梧的肩,越過他,鎮靜地面對著陌生的來客:“我就是,請問有何賜教。”
青袍客的眼掃過徐鳳梧:“我還以為能讓他心心念唸的女子會是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