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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因為想要得到奧爾維茲權杖,做出這樣的事情……海涅的視線落在元慶臉上,看到她焦急等待的表情,他的心情有一些複雜。
金不會做這種事情,他不在乎人類的死活,但伊莉絲不是,若他對伊莉絲的喜歡有那麼一點點的認真,他不會讓伊莉絲難過。
海涅閉上眼睛,他感到煩躁。
不是因為那些低劣的血僕,而是因為認知到金對於伊莉絲的慾望。
這讓他很不爽。
非常。
海涅費力壓下心上的不爽,他甚至沒有察覺,這讓人心神不寧的感覺,就是嫉妒。
原罪,嫉妒。
他嫉妒的物件,甚至不是其他人,是與他共用一具身體的金。
海涅控制著自己的思緒,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這件事情本身上來。
很顯然,這是一件針對他的事情。在他的眼中,滿足以上苛刻條件的有他和隱藏在暗處的被放逐者,但在教廷眼中,卻只有卡塞爾家族的親王。
他想利用血僕的事件,讓教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從而限制卡塞爾家族的行動。
只有這樣,他才能不被束縛的完成自己的目的。
——讓絕望籠罩這座城市。
被放逐者想要得到奧爾維茲權杖,而他則必須阻止。
這其中涉及了太多過去的恩怨,海涅並不清楚其中的細節,但既然卡塞爾女王下令驅逐那個血族,就有她的理由。
身為卡塞爾現任的王,也是伊莉莎白孩子的他,有責任阻止那個被放逐的背叛者。
「我會處理。」海涅轉向元慶,認真地開口,「全交給我。」
元慶昂著頭望向長親。
他的神色很嚴肅,也很認真。
血僕的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解決,連長親都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元慶很想答應他,相信他,但比起躲在他的身後被他保護著,她更想站在長親的身側,與他一起面對。
所以,她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我可以幫您什麼?」
海涅想讓她待在家裡,什麼都不要做,最好乾脆選擇沉睡,度過這段暗藏危險的時間。
但同樣,他很清楚,伊莉絲絕不會這樣,她滿心期待地想要為他,為卡塞爾,為那群活著的人做些什麼。
充滿活力,充滿希望,努力發光,努力的追尋答案。
她說,黑暗總會過去,太陽總會升起。
她說,算知道自己此生註定身陷黑暗,也要全力一搏。
她說,死在陽光之下,總比在這角落裡,苟且偷生好上千倍百倍。
她這樣熠熠生輝。
海涅彎了唇角。
「做你想做的。」他做出了又一次讓步,可也絲絲守著底線,「但不要將自己置於危險。」
在伊莉絲的面前,他已經讓步了太多太多次,一點點一點點的後退,一點點一點點的前進。
從冰面出現裂縫的那一瞬間,他就有所察覺,但他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樣仍由它們一點點一點點的變大,變成無法修復的溝壑。
金是對的,縱慾讓人沉淪,伊恩也是對的,他註定沉淪。
「去吧。」海涅對伊莉絲道,「血僕的事情,我會處理。」
元慶望向海涅,不知道什麼錯覺,她從他臉上看出了很多的變化,很多的情緒,可實際上,他從頭到尾表情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面無表情。
元慶回到了臨時醫院,莉莉還沒有甦醒,她發起了高燒。
原本只是因為過度疲倦暈倒,而現在,卻在向壞的方向發展。伊恩在她的手臂上發現一片紅疹——那是一種跳蚤叮咬的痕跡。
很多發病死去的瘟疫患者,身上也有這種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