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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現的地點,是曾經與金一起去過的酒館。雖然是深夜,但酒館似乎不知道沉眠這個詞語是何種解釋。推開破舊的木門,混雜汗水與劣質麥酒的氣味鋪面而來。
元慶邁步走了進去,她低著頭,黑色的兜帽遮住了她的黑髮與半張臉。
「要一杯麥酒。」元慶壓住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蒼老許多,像是個中年女人。
酒保斜一眼突然出現的陌生女人,個子高挑,氣質突出,雖然斗篷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身體,但只看露出的小半張臉,就知道是個年輕的貴族小姐。
酒保在酒館工作多年,眼力勁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為人機靈,雖然看出元慶來歷不凡,也沒有貿然靠近。
他收起元慶放在桌子上的硬幣,為她倒了一杯沒有兌水的大麥啤酒。
元慶端起那杯酒,微微轉身,用餘光觀察著酒館裡的人群。
也許是城內的瘟疫鬧得人心惶惶,也許是已經是深夜,酒館裡的人清醒並不算多喝醉的醉鬼倒在地上,清醒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元慶安靜坐著,非凡的聽力讓她洞悉酒館裡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嘈雜的聲音,談什麼的都有。元慶直覺遮蔽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分辯著關於這次瘟疫的訊息,她的手指在杯沿上摩挲著。
「倒黴死了。」一個尖銳的女聲穿入元慶的耳朵。
靈性直覺突然震了一下,引起了元慶的注意。
她轉身,瞬間就鎖定了那個說話的女人。
「那天那個死人?」一旁衣著暴露的女人漫不經心的勾著頭髮,隨口接話。
「不知道是那條船上下來的水鴨子,一塊金的,在老孃屋子了住了三天,居然就這麼死了。」尖銳的聲音咒罵道,「聽媽媽說,那個人死得詭異,連帶把我也趕了出來。真是晦氣。」
「那你這幾天住在什麼地方?」暴露女人問道。
「哪有地方住?在酒館裡待著,又生意就起後面的巷子,沒有就這樣。」說著她伸手進衣服了,撓了撓胳膊,表情怨毒,「這地方的男人實在太噁心了,都是蝨子,真想念我的床。」
元慶視線凝固住,吸血鬼靈敏的嗅覺,讓她捕捉到一絲極其淺淡的血腥味。
是那個女人。
第54章 黑暗籠罩之城(六)
元慶端起酒杯, 向著那兩個交談的女人走了過去。
她停在了距離兩個女人兩三米的地方,這個距離她已經能感受到女人身上那不太好聞的氣味。
一種腐爛的死亡氣息,這也是讓她感受到不安的原因。
元慶隱藏在斗篷下的小指在半空之中輕輕勾畫, 寫出一個小小的漢字, 食指前指,小符咒飛了出去,貼在尖銳女人的後頸之上,元慶繼而轉身, 將啤酒重新放回吧檯之中, 離開了酒館。
她走進酒館後的小巷,扯下斗篷,火焰在掌心翻飛, 包裹吞噬那一件黑色的斗篷, 火焰熄滅之時, 元慶已經回到了愛德蒙公館。
如同之前一樣,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手裡捧起一本厚重的羊皮書卷, 看似視線落在書頁上, 實則透過血族的巫術, 注視著先前的那個尖銳女人。
起初, 女人的身體還算正常,接著,時不時咳嗽兩聲,底層的女人不在意這一點的小咳嗽, 根本沒有把它和最近鬧起的怪病聯絡在一起。
半天過去,她的脖頸,腋下,開始水腫,體溫也在不斷的提高。
她發燒了,透過留在女人後脖頸上的小印記,元慶清晰感知著女人的變化,但她還是沒有察覺,仍然穿著暴露的衣裙,遊蕩在酒館,和酒館後骯髒狹小的街道。
元慶站在窗前,從女人身上的異樣展現出來。她就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