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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不能說的太明白,但這個修士和他家有交情,季禎也曉得對方並非什麼大奸大惡的人。以如今江熠和仙門修士的關係,若是一個不順心將他殺了,那可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好在那修士不是無腦莽夫,本來強撐著的氣勢也是因為和季家素有交情。他心裡清楚自己並非江熠的對手,早江熠未曾入魔之前兩人的修為就是天差地別,更別說江熠墮入魔道以後修為定然大有增長。
修士借坡下驢,順著季禎的話往後退了兩步說,「待我再去尋一樣法器來。」他說著鑽進季家的僕從之間,消失不見了。
他一走,季禎暫且鬆了一口氣。
季禎母親還在用手絹擦著淚漣漣的眼睛,執意想要上前確認季禎的安危,又問季禎,「阿禎,你是不是受了他的脅迫?」
季禎搖頭,又打發下人,「你們也先走開,我們家裡人自己說話。」
那些僕從面面相覷,領命往後退入了院子裡頭。
季禎這才回頭看了江熠一眼,確認江熠此時情緒比較平穩,然後才握緊了江熠的手,開口對自己母親道,「母親,這其中有許多誤會在。」
「什麼誤會?」季禎母親面露疑惑,「難道,他不曾入魔?」
她似乎大大鬆了一口氣,重新上下打量江熠,又說,「果然外頭都是以訛傳訛,我當初便想,那樣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平白墮入魔道……」
季禎硬著頭皮說:「這,這倒並不是誤會。」
「不過,」季禎又立刻拉著江熠往前兩步,主動握住他母親的手說,「我現在無恙,他也並沒有傷我,母親和嫂嫂們不必慌張。」
的確已經入魔,卻又讓她們不必慌張,再看江熠雖然漠然卻的確不令人感到恐懼的外表,季家的女眷們都陷入了一陣茫茫然。
「可是……」季禎的大嫂欲言又止,目光看看江熠又看看季禎,對季禎說的「不必慌張」似乎不完全認同。
魔物就是魔物,入魔就是入魔,哪裡有什麼不必慌張的,魔物生性難測且已經喪失人性,必定要與之涇渭分明才是。江熠雖然外表依舊俊逸出塵,然而周身的氣質已經大改。清冷和冷峻有很大的差距,如同漠然與默然的不同。外表再照舊,人不一樣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江熠的存在和這個家的氛圍是格格不入的,大概就是魔與人的差別。
他與季禎站在一起時,各處對比更加明顯。
季禎的大嫂開口後,江熠的目光淡淡掃過去,兩人的視線一交錯,只是短暫瞬間,季禎的大嫂便感覺到了一陣難言的窒息。這種窒息感覺並不是生理上的,更多在於心理上。江熠的視線不止冰冷,他的視線看自己更像是在看一件死物,如同在看一粒塵土,一個隨時可以抹殺掉的存在。
不僅僅是季禎的大嫂,剩下的女眷們,包括季禎的母親也都感覺到了這一點。
季禎從他大嫂的臉色忽然發白的臉色注意到了什麼,他立刻回頭看了一眼江熠,然後輕輕扯了下江熠的胳膊,等江熠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臉上,季禎才低聲提醒他,「你別不說話。」
「說什麼?」江熠問。
季禎努力調和兩邊的氛圍,「叫,叫人啊。」
季禎母親和嫂子看江熠的目光發怯,也很懷疑這樣的江熠會開口叫人,剛想說不必,就看見江熠漠然的視線又看向了自己。
眾人馬上閉上嘴巴,充滿壓力地被江熠注視,心跳加快,幾乎想要往後退幾步。
因為完全看不出江熠的情緒,根本不能確定江熠的目光裡在想什麼。
「母親,嫂嫂。」江熠的聲線基本沒有起伏,但叫出來的稱呼卻跟著季禎,非常親暱。這種氣氛,語氣,加內容根本沒有一處是相互匹配的感覺更加古怪。
季禎母親和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