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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就是要割腦袋,夢魘差點直接暈過去,又怕真的暈了後被割頭恐怕就沒有商榷的餘地了,趕緊結巴開口,「不,不要啊。」
季禎也不是真心多想割了夢魘的腦袋,此時便湊近了問夢魘,「大順,你說我們去魔界可否立足?」
他是誠心發問,夢魘自然也要誠心作答。它小心將餘光投擲到江熠的衣角,愣是沒敢抬頭直視對方,只是用心感受江熠身上的氣息。
季禎看夢魘兩張臉上都是糾結與掙扎,似乎是認真在考慮自己的問題。
夢魘的確是認真在琢磨,回答這個問題並不難,以江熠的修為就算是墮魔了,也只是比以前更強,在魔界不說建功立業,有自己的一方立足之地是十分容易的。夢魘的糾結在於,此時此刻他從江熠身上能感受到的魔氣是無。
但夢魘前面還在玉瓶裡面的時候,的確也是感受到過江熠釋放的魔氣的。
這樣改變的唯一可能就是,江熠身上的魔氣是可以被完全掌控,收放自如的。這樣的收放自如瞬息變化,和魔物混入人間以後小心翼翼收斂自己不同。江熠半點不用收斂自己,他並非被魔氣所俘,是魔氣被他所用。
如果是這樣,夢魘又有疑惑。江熠到宜城來找季禎,假若不想要引起別人注意,那大可將自己的魔氣全都收斂起來,平平淡淡將季禎帶走。可他幾次毫無保留地將魔氣釋放出來,投入人間時彷彿餌料撒進魚池,必然會吸引許多追逐的大魚。
從這個角度想,夢魘都有些不敢推測江熠到底想要做什麼事情。
季禎還在期待夢魘的答案,卻見它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看上去呆呆傻傻。季禎抬手輕輕拍了下夢魘的後腦勺,將夢魘的腦袋拍得往前面一衝。
夢魘哎呦一聲捂住自己的後腦勺,「能的,能的,不僅可立足,還可立業。」
得到這樣的答案,季禎稍感安心。紙條上讓他把江熠留到天亮之前,那麼說明現在這段時間裡面外面都在做準備工作。
在這裡多一會兒,離開的勝算就少一分。季禎心裡下定主意,起身取來紙和筆,在江熠面前撈起袖子自己磨墨。
「我給爹孃哥哥們留一封信,待我寫完我們就走。」季禎說著把紙張鋪開,抬筆就寫。
江熠沒有阻攔,只是問季禎,「去哪裡?」
「去魔界啊。」季禎想到自己被江熠帶出登仙閣,心想江熠把他再帶出去應該也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外面會不會被佈置什麼術法影響到江熠。
他不想這麼多,下筆飛快說明自己要離開的緣由,寫著寫著筆下又慢了。
江熠本來已經沉默著,見狀忽然說,「寫不下去了嗎?」
季禎抬頭,不知江熠要說什麼。
江熠繼續道:「怕你爹孃知道你不情願和我離開,這只是暫時的不得已嗎?」他的聲音還是波瀾不足,缺少人類該有的情緒,可季禎的確感覺到了責備以及江熠的追究。
「既然你不願意同我離開,又何必開口說那些哄騙之語。」這句話的責備之意甚至更加嚴重了。
若不是江熠這樣冷言冷語說出來,恐怕要有深深的怨夫之意。
以至於季禎放下了筆,不敢相信似的,「怎麼會這樣,」他搖著腦袋,一下竟沒忌憚的情緒了,「我單以為從前你優柔寡斷,沒想到你本性難移至此。」
什麼是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魔頭?魔頭會在意自己願意不願意和他走嗎?魔頭才不會在意。
真正地魔頭該一言不發地強取豪奪,而不是盯著未婚夫寫家書,埋怨:「你都是騙我的。」
時間地點都不對,但這個時候,季禎看著江熠的臉,由衷感覺到了一種古怪的可愛。
第九十八章 一絲接一絲魔氣,陣陣蕩漾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