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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先前只是這樣一個緣故,現在夢魘吃醉了酒,暈暈乎乎覺得世上簡直沒有比喝酒還美的事情了。它們以前借著別人的軀殼不是沒有喝過酒,但是像季禎拿過來這樣的絕頂好酒是真的沒有喝過。
夢魘彷彿已經預見了以後跟著季禎吃香喝辣,天天搞事的日子,太美妙了。
酒壯慫魔膽,夢魘大著舌頭叫了幾聲季禎的名字後,忽然大聲道:「我知道你喜歡季禎!」
江熠的回想被這聲音打斷,又好像是被這聲音給撞破,他一時竟覺得有些微窘迫,江熠的聲音冷下來,他捏住玉瓶,「休要胡言亂語。」
夢魘打了個嗝,好像不知道江熠在說什麼,此時另外一個聲音說,「哇嗚嗚嗚,季禎好壞,我好喜歡的。」
江熠這才明白過來,剛才夢魘的那句話並非在質問自己,而是吃醉了自問自答。
他心跳略快,腦海里卻自發為自己的異常找到了自洽的理由。
魔最擅長誘人墮落,動搖心性,血妖如此,夢魘也是如此。
是它們在影響我,而非季禎。
——
季禎泡在浴桶中,一夜折騰當下終於告一段落,他將腦袋泡進水裡,一下又鑽出來。
季禎尋著記憶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夢境之中邊城之亂具體結束在哪一天他並不清楚,但是大體上如今已經快要過半了。
他想到方才江熠的樣子,還是有些想不清楚江熠在不高興什麼。
季禎細細回想今天一晚上的事情,結合江熠的表現,他猜想江熠很可能是因為梁冷摸了自己的脖子才生氣。
可江熠究竟是生梁冷的氣還是自己的氣,這點季禎一下又想不太明白了。
他唯一知道的事情是留給自己棒打鴛鴦的時間不多了。
如此一來,季禎有了些緊迫感。如果邊城亂局一定,他和江熠的婚約就要掰了,那他現在攏共剩不下多少時間。別說睡了江熠,他連江熠的嘴都沒親過。到時候即便是自己先退了婚,季禎要覺得是便宜了江熠和梁冷。
季禎從前十多年的人生裡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招人喜歡,偏偏因為入夢醒來開始懷疑這一點,順心暢快都沒以往單純,江熠與梁冷這對狗男男就是罪魁禍首。
江熠對人態度還總是反反覆覆,搞不清楚他想的是什麼。
季禎自己擦乾身子穿好裡衣,喊來若華給自己擦乾頭髮,中間還在想江熠和梁冷的事兒,想到不清楚的地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若華聽見了就問,「爺,怎麼了?」
「你說一件事我想不明白該怎麼辦呢?」季禎皺眉問她。
「問出來不就明白了,爺想什麼想不明白?」若華本是打算幫季禎出謀劃策,卻沒想到季禎聽見這句話以後眼睛一亮。
「你說的對。」與其糾結一個這麼簡單的問題,他主動問問不是容易很多?江熠到底在想什麼,他有沒有不高興,為什麼不高興。
季禎稍一收拾後,披上外衣就往外跑。
季禎一鼓作氣跑到江熠房門前,見裡面亮著燭火,推門就喊,「江重光。」
門哐當被推開,外面的冷風直灌,將房內燭火都吹得略一蕩漾。
江熠正站在自己床邊,手上還拿著自己的外衣。
季禎沒想到他大冬天脫了外衣以後,裡面竟然連個夾層都沒有,就剩下一件裡衣。看著那件裡衣微微敞開的弧度,季禎不難想到他進來之前江熠正在幹什麼。
江熠轉看向自己時候的臉龐帶著一些意外,但姿容絕好,合之以江熠本身冷然的氣質,不可褻瀆之感更甚。
季禎見狀一愣,忍不住往江熠半敞著的胸膛裡看了幾眼,那肌理結實,看上去便是手感絕佳。
他的目光毫無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