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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公子!」西陸也著急了,一時忘了驚恐。
腦袋裡同時響起自己師父從小慢慢教給他的許多道理,什麼是擔當,什麼是修道。
修道絕不是以他人的犧牲來滿足自己的慾念,更不是以他人為自己登天的工具。修道是對天下蒼生均有憐意,修心修身,渡人渡己,若是必要,捨身殉道也無不可。
犧牲自我而非他人,只在一念之間。
西陸緊緊閉上眼睛,將手上的劍高高舉起,那把十分窮酸廉價卻又陪伴了西陸多年,從未發揮過法力的佩劍忽然之間金光大作,化出漫天柔光,消散了江熠隨手一揮的死氣。
第八十五章 不知所蹤
季禎睜開眼看見床側的一個小小木雕的獅子頭,他愣了愣,將手從被窩裡探出去,摸了摸那圓乎乎還有些光潤的小木雕。腦袋裡一時間有些沉悶堆積之感,好像許多事情一塊湧上來,反而讓他無法反應般。
但獅子頭季禎是記得的,這明明是他在宜城家中床沿自小放著的。
窗外的光芒讓人分不清時間究竟是傍晚還是清晨,墨藍色的光線斜照進來。
季禎回想自己最近的一絲記憶,能夠想起的片刻只有江熠的背影。
江熠?!
季禎忽然一下坐了起來,他的動作太大,將床邊那木製的獅子頭哐當一下砸了地上,帶出的聲響驚擾了外邊等著的人。
若華趴在外間桌上方才眯了一會兒,被屋裡面哐當這一聲驚醒過來,回神反應了這是什麼動靜以後,立刻衝進了內屋。
「爺?」她坐到床邊拉住季禎的手臂,雙目之中含著淚花,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季禎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晃了晃腦袋,只是有些不解,「你哭什麼?我怎麼又在這兒,江重光呢?」
他丟擲一連串問題,若華用手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才說,「爺都躺了有半月了,老爺和老夫人都擔心的要命,日日吃齋唸佛的,」說到這裡,她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恍然道,「我得趕緊讓人去通知老爺和老夫人一聲,免得他們憂慮著。」
怎麼會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季禎忍不住看看自己的胳膊和自己的手腕,本來想要抓住若華問個究竟,可若華已經轉頭跑出去沒了蹤影。
季禎乾脆自己下了床,站在窗邊發了一會兒呆。宜城的天氣已經很暖和,季禎看了一會兒天空,確定此時是清晨。
他屋外院子裡小花園的樣子一成不變,就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
在邊城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季禎都有些懷疑自己也許是做了兩個夢。
一個是將他氣壞了的,一個竟然是江熠墮魔大開殺戒。
此時若讓季禎說,他也不能一口咬定哪個的內容更壞一些。
他怎麼回來的,後面還發生了什麼,季禎好無頭緒。外頭有小丫頭進屋來,見季禎站在視窗不出聲,上前給他披了件外袍。
「最近可有什麼大事發生?」季禎問她。
小丫頭懵懵懂懂地回答:「大事?奴婢未曾聽說過。」
也是季禎問錯了人,著這小丫頭本是剛被調過來沒有幾日的,許多事情都不曉得,又沒有想到季禎會忽然問她話,回答起來呆裡呆氣了些。
季禎卻不知道這個,只繼續問,「那我去邊城這些時候,家裡也沒什麼事嗎?」
「邊城?」小丫頭露出疑惑又怯弱的神色,口中越發支支吾吾,「奴婢不知道爺在說什麼,」
季禎驚訝地看著這小丫頭,口中喃喃自語,「難道還真是我做的夢?」
沒多久功夫,外面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季禎的大哥季深大步跨進來,「阿禎。」
季禎回頭,見著季深就彷彿見著巢穴的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