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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季禎出院門,他便瞥見了江蘅的身影,連忙走過去叫住江蘅,「師兄。」
江蘅在原地站住,溫和地回問季禎,「季公子,怎麼了?」
季禎把玉瓶遞給江蘅,又說了自己給夢魘吃藥的事兒,然後擔心地問江蘅,「師兄怎麼樣,它不會死了吧,一直沒動靜啊。」
江蘅把玉瓶拿起來,的確沒感覺裡面的夢魘有動靜。他略施術法,將瓶口倒置,裡頭竟然滴出幾滴血。
季禎更覺不好,他真把夢魘藥死了。
卻沒想到江蘅又把玉瓶還給季禎,解釋道:「無礙,只是它虛不受補,一時暈了。」
他說話時看季禎就好像在看一個調皮玩鬧的孩子。
季禎一時臉紅,覺得夢大順太給自己丟臉。
江蘅問季禎:「季公子將這魔物帶在身邊做什麼?」
季禎當然不能說實話,就說:「只是覺得好玩,當一小寵放著。」
江蘅聞言點頭,並不指摘什麼,只說:「這藥丸對它功效太大,若真要給它吃,一個月給半顆也是夠用了的。」
沒想到夢魘這時候又醒了,大聲求道:「禎禎我可以,我就要兩顆,說好的兩顆。」
這沒出息的樣子。
季禎將它塞進自己懷裡,本來打算帶回去辱罵它一頓,不過想到什麼又回頭問江蘅,「師兄,城中事務是不是快處理完了,你們什麼時候回雲頂峰呢?」
江蘅怎麼說都是這次雲頂峰下來的修士中輩分最大的,問他應當是最清楚合適的。
「若是再無魔物動向,我們不久之後的確要暫回雲頂峰。」
「哦。」季禎點頭,如他所料。季禎這下是真的打算走了,不過他才一側身就被江蘅叫住。
「季公子。」
「嗯?」季禎回頭,目露疑惑。
江蘅依舊神色溫和,不過他問了季禎一個和此時話題有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季公子在初遇夢魘的那天,是自己醒過來的嗎?」
「是啊,」季禎說,「我聽見有動靜,自己便醒了。」
「那次晚宴後你獨自去見陳守緒,也沒有受他引誘?」
「我只是聽見他喊我過去,我覺得古怪就沒過去,這算引誘嗎?」季禎不太懂,只是如實回答。
江蘅笑著點了點頭,「算的,你並沒有受到血妖的引誘。」
他看向季禎的目光專注了些,「季公子當時聽了他的話,一點都沒想過去看看究竟?」
「怎麼會想呢,他那麼奇怪。」季禎有些莫名,等注意到江蘅的目光,又反問他,「我應該想嗎?」
江蘅搖頭,「不該。」
季禎雖然覺得江蘅的問題讓他有些琢磨不清的東西,但是見江蘅已經問完的樣子,便道,「師兄,那我先回去了啊?」
江蘅頷首,「嗯。」
他站在原地看著季禎走回屋裡,眉目間透著思忖。
免受夢魘蠱惑若能說也許是意外,血妖的卻不能。便是心性堅定的修士在對抗血妖時,也難以維持清明。能做到如此地步,自己還半點不察,要麼是心性比他們還堅定數倍,便恐怕只有一個可能,季禎是先天靈體,本身清明通透,不受外物侵擾。
而季禎帶著夢魘回到屋裡,夢魘終於從藥丸的補中緩過勁兒來,但大體還是有些暈乎乎,它聽見方才江蘅問季禎的話,心中也跟著好奇加敬佩地問季禎,「禎禎,血妖開口對你發號施令,你都能不理會的嗎?」
莫說是人,便是許多魔物在血妖面前,也不得不被血妖差使。
「那又如何。」季禎不以為意,端著茶杯飲了一口。
茶杯放下,正好在一旁的小几上,而茶几上還放著前面那隻被拿出來的木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