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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打斷了季禎和江熠的對話,也轉開了兩人的注意力。
「我來!」季禎有意撒氣,和曙音搶著提刀。
夢魘立刻睜開眼,一下努力拱出好遠,屁股尿流地說,「沒,沒暈啊!」
江蘅不讓季禎和曙音胡鬧,適時接過話題道:「邊城到底是怎麼回事,城中的妖氣與魔氣到底從何而來?」
夢魘好懸撿回一條命,生死邊緣幾度來回,只剩蔫噠噠的情緒:「妖氣魔氣,當然是從妖魔身上來的。」
夢魘頭一回收到今天這樣大尺度來回跳躍的精神折磨,一時還在懷疑人生。
江蘅半蹲下身看著夢魘,「可這城中的魔呢?」
本以為夢魘會耍滑頭,卻不料夢魘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江蘅,彷彿不懂江蘅為什麼問這種問題,「這城裡光天化日在外行走的,不到處都是嗎?」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俱是愣住了,分不出心神去想其他。
到處都是?
季禎回想起那次晚宴後的陳守緒,靈草園外的小山村,那些奇怪的,詭譎的畫面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里。結合趙管事的那句話,「這城裡只有人,沒有魔。」
季禎忽然有了個讓自己冒出一層雞皮疙瘩的猜測。
人與魔的界限是什麼?魔純然受慾望驅使,臣服於邪念與欲求之下,罔顧人倫禮法,世俗道德。
雖然只有人沒有魔,人卻可以一念成魔。
有了魔唸的人可以大搖大擺光明正大行走往來於修士的眼皮底下而難以被發現。季禎想起那日在陳府主院裡的驚魂歷程,再想到連江熠都未能從陳守緒身上找出魔氣,難怪趙管事有得意洋洋之色。
想到這裡,季禎扭頭看向江熠江蘅,他們顯然是與自己想到了一樣的事情,臉色都沉了下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整個邊城到底是人多些還是魔多些,便成了沒有定數的事情。
不止季禎,連梁冷在旁聽了都覺事情超出他的設想。這城裡究竟是人多些還是魔多些,每日為他們打掃服侍的人裡,又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季禎本以為住在陳家是住在賊窩裡,卻壓根沒想到他們住的可能是一座賊城。
折騰了這一會兒,外面的天色已經不再是深沉的黑色,慢慢滲出了一點光明。
江熠沉下心念,從懷裡取出一隻小玉瓶,將瓶口對準夢魘。夢魘本來趴伏在地上的身姿迅速化作一道光被納入瓶中。
雲頂山莊這次來的只有五人,雖然就算是江追江啟放到普通道門裡也很有得看,但他們終歸只是道門一派。如今摸到頭緒,還要和其他道門商議,互通有無一番。
因此等天完全亮起,江熠他們便以術法為標記,與道門同行打了招呼,一早便離開了。
季禎等他們走後,自己又睡了個回籠覺,等到太陽高高掛起才迷迷糊糊給吵醒了。他沒著急起床,躺在床上思忖起來。眼下季禎並不清楚江熠和梁冷是否早有勾結,要去問?那當然是問不出來的。
除非有什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能鑽到他們腦子裡看看的方法。季禎想到此處,再再想到已經被困住的夢魘,眼睛就亮了。
夢魘來時若華沉沉睡去,壓根沒醒,因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季禎起身下床,穿好外衣就往外走。
走到院子裡,那吵鬧聲就更明顯了,多少還有點讓季禎耳熟的意思,正是被困在玉瓶裡,又給扔在家裡的夢魘。
「死修士,臭修士,心狠手辣爛修士。」
季禎光聽見這句,嘴角就咧開了。獲得友誼的最好辦法,就是有共同的敵人啊。
「聽見了嗎?」那美妙的樂章。
若華跟著季禎屁股後頭,不解地看著季禎,「爺,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