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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錯殺不放過。
夢魘的兩個腦袋不由自主纏在一起,又見季禎果真轉身掏出一把匕首來,便知道這凡人竟然不是開玩笑的。
夢魘本身便不是什麼厲害的魔物,要不然也不會只能在人的睡夢中出手。若是平時他們還能變出點恐怖的外表或者幻象來驚嚇或者迷惑人,可季禎壓根沒給他們施法的餘地,也沒被它們詭異的外表嚇住,一鼓作氣將他們踩在腳下就去拿刀,夢魘也只能瑟瑟發抖。
「大王饒命!」一個腦袋哭得哇嗚嗚的。
另一個腦袋稍稍鎮定一些,妄圖和季禎討價還價,「如果,如果你不砍我們的頭,我們可以以身相許!」
季禎抽出匕首,將刀刃露出來,彎下腰罵道:「以身相許?便宜你呢。」
夢魘看那刀刃靠近,渾身瑟瑟抖起來,「說錯了,說錯了,是做牛做馬!」
季禎拿著刀在夢魘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正在考慮他們說的做牛做馬,本來那個正在哭的腦袋便哭得更慘烈了。
夢魘的脖子現在已經變得細細長長的,同個雞脖子差不多。這等害人的魔怪,殺了也是為民除害。不如就當殺雞了,季禎心一橫說:「要怪就怪你們知道的太多了。」
外面早有法術佈置,在夢魘的魔氣洩露以後,眾人都立刻警醒過來,前後一起朝著季禎那邊奔去。
才在院中,季禎那房裡已經傳來若有似無壓抑的哭聲,在這種環境下面顯得尤為詭異入腦。讓人對於此時屋子裡面會是個什麼樣的場景充滿了猜測與擔憂。
江熠想到昨天晚上季禎考慮良久後下定決心的樣子,與屋裡面的哭聲交疊在一起,使人情緒很難不焦灼起來。
此時天邊已經微微有破開墨藍色天際的光亮,江熠的步子更快,他用力地一掌直接將季禎的一扇房門給打飛出去。
本以為裡面會是個狼狽可憐的季禎,哪裡想到他們闖進門時,季禎臉上兇狠之色還沒來得及收起來,一手拿刀一手按著夢魘打結的脖頸,惡狠狠地罵人:「還哭不哭!?」
等季禎聽見外面的動靜轉頭看過去,和眾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時,他手上還舉著匕首。
不說是個十足的惡霸,卻也是個狠人了。
季禎的眼眸裡因為兇狠而帶有格外銳利的明光,彷彿不顧一切捨身出去般。聯想季禎昨晚說的,為了肅清邊城,個人安危也不重要的話,江熠將季禎拉了起來,帶到自己身後,「別怕,我來了。」
他低聲輕語,帶著點自己都不自覺的親暱與安慰。
別說江熠,就是曙音見著季禎這樣與魔怪拼命的模樣,都很是意外,一時都無法把季禎往紈絝草包上想了。
季禎還沒來得及殺人滅口,心裡扼腕不已。奈何此時屋裡一圈人已經站齊了,他心裡惴惴不安,噗通噗通狂跳,偏偏被江熠護在身後,只能從他肩側露出半張俊俏的小臉,眼睛盯著夢魘,嘴上還鼓動其他人動手,「既然都抓到了,那就殺了它吧。」
原本看見修士就該跑的魔,可經季禎這麼一嚇唬,夢魘見著江熠他們進來,一下如同見了生身父母,當即就掙扎著朝著江熠他們伸出手,嗚嗚哇哇地哭著說:「救,救命啊。」
江熠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根繩索,繩索在收了術法指令後,咻得一聲纏緊了夢魘,使它無法動彈只能躺在原地任人宰割,也沒了化形的能力。
「夢魘是個難得可煉化的魔怪,直接殺了可惜,況且我們還有要問它的。」江蘅說。
季禎不死心地問:「那等問完了能不能立刻殺了,它們害了那麼多人命呢。」
夢魘聽季禎還執著於殺自己,又知道現在自己中計落到了雲頂山莊的人手裡,逃是逃不掉的了,馬上開始賣慘裝可憐,兩個腦袋一起說話好像有迴音,「我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