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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緗緗看看那酒盞中的液體,忽而明白過來:「你們是要我給公子殉葬?」
這問題沒人回答,因為在大家看來,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情。不然,平白無故冊封你一個丫鬟出身的女子為國君嫡子的正室公子妃?
「請吧,公子妃。」內侍再將託盤舉了舉,道。
雲緗緗看著那烈日下明晃晃的酒液,微微眯起了眼。
「不,我不想殉葬。」突然,她有些沙啞與疲倦的聲音高喊道。
眾人一驚,原本哭得昏死過去的王后突然來了精神,指著她咬牙切齒道:「你這丫頭,生前章兒對你那般好,如今它去了,你也知道他捨不得你,你為何不去陪他?」
神邏輯,雲緗緗在心頭冷哼一聲。這個世道太落後,竟然還保留著這樣的陋習,憑什麼男子死了,還要另外一個鮮活的生命去陪葬?難道活人還不如死人重要?
王后見她沒有開口,而那眼神也似乎很倔強,便道:「怎麼?難道你不喜歡我章兒,難道一直是你不擇手段在勾引他?你對我章兒就沒有半點感情?」
她向王后一禮道:「娘娘,不想殉葬與喜歡與否是兩碼事。」
「兩碼事?不,在本宮看來,這就是一碼事,既然你不想喝,那本宮就請人餵你喝!」說著,就沖身旁的內侍使了個眼色。
緊接著,那兩名內侍便迅速走過來,一邊一個人將她擒了住,方才那拿託盤的,便將託盤丟到地上,一手捏起酒盞,一手掐住了她的兩腮,強行將她的嘴捏了開。
她本來就傷勢未愈,再加上婚禮上震倒婉歌虛耗過度,如今更是使不出半點力氣,就那樣任由他們將自己束縛著,掙扎無門。
眼看那毒酒就要灌過來,她瞪大了眼。
忽然,一道白光自天外-射-來,直直打到那酒盞上,端酒杯的內侍手一麻,酒盞便落到地上,酒液撒出,一滴不剩。
所有人都驚了一驚,紛紛望向天邊。只見碧空萬裡,白雲飛絮,並沒有任何異樣。
「是神光!」尊士突然大呼起來,隨即便跪到地上。
一時間,臺上眾人集體匍匐,尊士蒼老的嗓音喊著:「諸天神仙在上,保佑我大容國泰民安,保佑!」
雲緗緗亦抬頭望向天空,太陽光著實有些刺眼,她伸手擋住一些光線,暗自詫異著,心想是什麼東西反光麼?看著天上白雲變換,猛然間,那雲層裡似乎有一個酷似公子的身影閃了一下,渺遠又舒淡。
她知道,那是她的幻覺,是她太想公子活過來。他若不活,自己也不可能好過。
好一陣後,眾人窸窸窣窣起了身,國君問向尊士:「方才那神光,可有其他深意?」
尊士捏著蒼白的鬍鬚,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雲緗緗,才道:「神光打翻嘉和公子妃手中的酒盞,或許是神不願公子妃喝下它。」
此言一出,國君與王后皆是一驚,雲緗緗愣了一下,但彷彿看見了一點生的希望。
「怎麼可能?神怎麼會管一個不關緊要的侍女的死活?」王后喊道。
尊士靜默一會兒,道:「王后,如今,她已是大容國的嫡公子妃,便不再是一屆侍女,她與大容王室的命運連在了一起。或許,神這麼做,自有一番深意。」
國君聞言,安慰王后道:「或許是咱們章兒不想她去陪他,就算了吧!」
王后失聲痛哭起來,所有人都垂下頭去。
國君強忍著傷痛,對雲緗緗道:「既是天神降下神諭,你便不用去陪章兒了,但是——」
雲緗緗的心提起。
「但是,待章兒的骨灰安放進五行塔後,你便去那裡陪著他,守著他,永生不再踏出塔門半步。」
雲緗緗驚得張大了嘴,正想要反駁,卻聽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