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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青筠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阿烙,為師這些日子的改變,你覺得如何?」
「我……」邢烙頓了頓,緩緩道,「喜歡。」
「當日在平裕鎮時,為師身中屍毒,醒來後,便覺得曾經教導你的方式,十分不妥。」寒青筠語速放得很慢,一邊說,一邊考慮接下來怎麼編。
邢烙:「為何?」
寒青筠沉默了好一會兒,擺出一副略顯愁容的臉。
許久未得到回應,邢烙神情黯然,垂眸不抱希望地問:「師尊為何不答?」
寒青筠終於編出一套說辭:「昏迷時,為師做了一場夢。」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夢中有一人,與為師生著一模一樣的面容。他牽著五歲的你步入仙門,悉心教導,處處留心,不讓你受一分委屈。為師無法行動言語,只能看著你笑著喚他師尊。」
「你一點點長大,為師也終於可以行動了。」寒青筠面帶自責,「為師要帶你回宗門,你卻甩開為師的手說:『你不是我師尊,我師尊對我很好。』」
「一夢驚醒,見你正護著為師,與那魔教妖女對峙。此時方知,我曾經做過的事,有多荒謬。」寒青筠抬手給了邢烙一記摸頭殺,「我的阿烙是多好的弟子,為何從前我要對你那般嚴苛,嚴苛到令人心寒呢。」
「可為師身為一峰之主,靈修第一人,終是要面子的。這些話怎能輕易說出口呢。」邢烙的髮絲手感頗佳,寒青筠又多挼了兩下,「想不到為這虛妄的面子,卻害你猜疑誤會了。」
邢烙抬起眼,眸中終於恢復了神采:「師尊,都是弟子的不是,無視您的良苦用心,還猜忌您。」
「罷了,此事為師也難辭其咎。」寒青筠有點挼上癮了,「那阿烙,今後我們還與這段日子一般相處,好嗎?」
與這段日子一般,不只有體貼關心,有時甚至連尊卑都可拋諸腦後,兩人和睦宛如……
邢烙握住寒青筠的手腕,他的撫摸令人沉醉其中,再不停下,邢烙都想御著鬼頭刀,生生世世不落地了:「好,都聽師尊的。」
這一波終於糊弄過去,兩人搭著鬼頭刀很快入了仙靈峰地界。
仙靈峰遍植靈草仙藤,空氣中清香四溢。峰主戚霞的殿室,便坐落在望不到邊際的藥草園中央。
殿前一池四四方方的藥池,用來浸泡藥材。
此刻,慕容昊天正被一株靈蓮託著,露出個小腦袋泡在藥池中。肖雲水則按著戚霞的指示,往池中投入靈草。
「聽說方師兄疑你奪舍?」戚霞斜斜倚在躺椅上曬太陽,悠閒地喝了口靈草茶。
她是寒青筠這一輩中的小師妹,尚是弟子時,仗著師尊寵愛橫行霸道,成了峰主也對師兄們沒多少敬意,連人人敬畏的寒青筠,她也不放在眼裡。
「我已自證。」寒青筠遠遠瞧著慕容昊天,看他面上已有了血色,看來已無大礙。
「修為不如人,長得醜,還總想著作妖。」戚霞嫌棄道,「羲和峰總共也沒多少弟子,修為一個比一個爛,倒是丹藥靈草吃得勤,咱天問宗的花銷大半都供給他羲和峰。這種米蟲,不養也罷,不如早日解散了。」
寒青筠十分認同,心中默默給她點了個贊,接過戚霞遞來的靈草茶,嘗了一口,清爽中帶著微甜,十分可口,緩解了這幾日他口中的寂寞。
戚霞開了話匣子,便安靜不下來了,不管有沒有人回應,兀自道:「你這撿孩子的興趣,怎麼變本加厲了,三歲的娃娃就帶回宗裡,下次不會撿個沒斷奶的回來吧。」
可不敢再撿了,兇獸神草都撿進門了,寒青筠還算計著怎麼應付這兩尊,要再來個牛鬼蛇神,他乾脆獻舍歸天算了。
戚霞又要開口,寒青筠強在她前頭說:「這孩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