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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往蘆葦更深處一滾,不遠的地方剛好有一隊北厥人走過,他們來的方向很不對勁,柴箏被緊緊捂著嘴,眼神卻緩緩凌厲起來,甚至透著一絲冰冷的殺意。
這一隊北厥人是從涼州城的方向而來,最前面幾個甚至穿著大靖平民的衣服,背上還挎了一個會扭動的麻袋。
以柴箏當土匪的經驗來說,麻袋裡肯定有一個人,還是個身量不大的人。
這隊人走得很快,柴箏掰下張凡的手,「我們跟上。」
「……」張凡掰著手指數了數,對面有十一個人,十一個孔武有力,帶刀帶劍的勇士,己方怎麼數都只有兩個人,一個半大孩子和一個腿發抖的自己。
張凡被柴小將軍這麼一拉,感覺不僅腿在抖,膀胱也在跟著抖。
但張凡也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怕歸怕,卻本能的知道該怎麼規避被發現的風險,整個人跟兔子一樣謹慎,過一會兒甚至在柴箏耳邊道,「麻袋裡面是個姑娘。」
「怎麼看出來的?」柴箏一蹙眉。
「我爹是個斥候,哦對,就是元帥帳中的那位……上次攔截信封就是他叫上我的,」張凡與他爹感情不深,只是飛快提了一下,「斥候的耳目五感都很靈,因為得發現很多潛在的危險,而就在剛剛,我聞到了一股香囊的氣味。」
蘆葦盪裡各種氣息混雜,魚腥、淤泥、枯枝爛葉、還有硝煙,就算張凡的鼻子再好,也無法捕捉香囊的氣味,他之所以忽然這麼肯定,是因為香氣猛地濃鬱了起來,應該是麻袋裡的人將香囊給弄破了。
隨後,柴箏便看見紫紅色的香粉順著麻袋網眼緩慢灑下來,沾在了蘆葦葉上。
柴箏眼皮狠跳了兩下。
這香囊是小阮隨身攜帶的,裡面的香粉與眾不同,是一種寧心靜氣的藥物,柴箏曾經聞過,光味道就苦澀的厲害,顏色也詭異的又紅又紫,指尖上隨便沾了點,得沖洗一兩個時辰才褪色。
阮臨霜曾提議給她也縫一個,被柴箏嚴詞拒絕。
這麼古怪的香囊,柴箏並不認為涼州城裡還有其它人會佩戴,畢竟自己這麼喜歡小阮,也根本不想搞個一模一樣的。
柴箏逐漸懷疑,小阮根本是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被綁架,所以留了後手。
她摸了一把腰側的短劍,幸而這東西綁得緊,水流中沒有被捲走,隨後又掂量了一下位置和對方的實力,拉著張凡小聲道,「你能放倒幾個人?」
「你不會是想要在這兒動手吧?」張凡目瞪口呆,「我一個都不成。」
「……」柴箏開始反思,堂堂一個統領衛隊長,從五品的將軍,這會兒竟連一個人都弄不死?
反思完,柴箏又道,「此處離北厥營地還有一段距離,只要我們下手夠快夠狠,不會驚動對方大部隊……給你兩個,剩下歸我。」
張凡:「……」
他剛發現自家小將軍是個聾子。
第70章
柴箏是個行動派, 她剛將任務交代出去,就抽了短劍,快如流星般消失在蘆葦盪中, 張凡被她留在原地茫然了一下, 隨後咬牙切齒地跟了上去,並心想著, 「以後一定離小將軍遠遠的,否則自己幾條命都不夠用。 」
柴箏看起來只是個纖弱漂亮的小姑娘, 下手卻極狠。
月色落在蘆葦盪中, 細細泛著銀白色的粼光, 四周十分安靜, 曾經還能見水鳥捕魚, 今日炮火聲連綿, 天色間或亮起, 始終暗不下去,甚至能看見雲彩介於蒼灰與橘紅之間, 柴箏就在每次火光泯滅時捂著隊末北厥勇士的嘴, 將短劍送進了對方喉嚨或心口。
高大的蘆葦是最完美的掩護,但還是在柴箏準備殺第二個人時被發現了。
濃厚的血腥味難以掩蓋,柴箏又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