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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箏已經將說辭都編排好了。
等柴箏話音落下,阮臨霜卻在她的耳畔發出綿長安靜的呼吸聲,顯然已經睡著了。
「……」柴箏一動不動地站在院子中,漠北的風即便不是在黃沙萬裡的戈壁也顯得有些刻薄,穿著單薄的衣裳被吹上幾遭得承擔蛻皮的風險,柴箏想了想,忽然伸手,將阮臨霜打橫抱了起來。
阮臨霜睡得不太踏實,稍微有點動靜眼皮子便輕輕動了動像是要醒了,柴箏安慰道,「我在呢……去屋裡睡。」
阮臨霜「嗯」了一聲,重新放下了警惕。
小阮並不重,柴箏畢竟是舞三百斤的紅衣大炮如舞板磚的奇女子,抱起自家仙氣飄飄的讀書人自然毫不費力,甚至還能騰出腦子來想,「小阮似乎又瘦了許多,這衣服底下的腰都快摸到骨頭了。」
阮臨霜的廂房就在柴箏旁邊,兩間房原本是一間,書房中用木牆隔開,也有門相通。這樣安排原本是為了方便柴箏保護自家軍師,誰知進入漠北以來,兩人常常東北西走,少有機會能回家睡覺。
若不是房中常常有人打掃,這會兒都快積灰了。
門虛掩著,這裡算是柴國公的另一處府邸,位置靠近城牆,不管是夜間巡邏還是有敵軍突襲,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除此之外府邸還靠近軍營和練武場,柴遠道無事不會回來,一般直接就近休息。
即便是在漠北十六州形勢最嚴峻的涼州,這麼個地方也沒必要一天到晚閉門鎖戶,不管大盜還是小賊,統統繞開柴國公府一大圈。
但今日柴箏剛走進小阮的房間,就感受到了一種安靜陰祟的氣息,這股氣息沒有惡意,可就是讓人全身的不舒服,像是一瞬間掉進了熬糖漿的鍋裡,黏膩發澀,揮之不去。
柴箏抱著阮臨霜順勢轉過身,再用腳將門重新勾了上去。
她心裡微微嘆了口氣,原本以為能有同床共枕的機會,哪怕只是如幼時般隔著條被子,規規矩矩睡上一覺都行,可惜好好的計劃要泡湯了。
柴箏想著,重新踢開了自己的房門,她房間中倒是很乾淨,沒什麼特異鑽進來的東西在暗中窺伺,柴箏將阮臨霜放在床上脫了鞋,又拖了被子給她蓋上,隨後目光中的溫柔一凜,成了陰森森的笑意。
柴箏磨著腰上的短劍,舔了舔後槽牙,「不打得你三天睡不上好覺,我就不配姓柴!」
漠北的天氣常陰,但就是不下雨,可能是太陽也嫌此處偏荒。
特別是黎明時分,外頭還有光亮,窗與門一關,就關出了一個黑黢黢的世界,雖不是半夜伸手不見五指的光景,但視線也難免受阻。
柴箏對自家的東西一向是不知道珍惜,為了給阮臨霜找一處睡覺的地方,接連踹壞了兩扇門,這會兒又衝著書房裡的第三扇門去了。
然而沒等柴箏用力,裡頭就響起一個聲音,「小公爺,我們出去,不要打擾阮姑娘睡覺。」
「……」就顯得你心眼多,我自個兒放在心上的人,我不知道疼嘛!
柴箏氣哼哼的將自己輕拿輕放,一點聲響都沒有的鑽到了外面空地上。
說話的人已經在等著她了。
這是位高個的男人,但也只跟柴遠道差不多,沒拉長成孫啟府那樣的怪物,除此之外,柴箏還看見了他腰間的一對兵器——
是短刀,蛇皮鞘,保護的很好,但最近有動用過的痕跡,邊緣有乾涸的血跡。
在賒仇縣客棧裡倒吊的一男一女瞬間浮現上了柴箏的腦海……倘若莫千里是孫啟府所殺,那這個人就是當時的第二個兇手,負責料理武功高強的角色。
「小公爺,」男人很客氣,他先拱手打著招呼道,「我藏在房間中,只是為了保護阮姑娘。她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若是稍有損傷,我們不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