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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 蹙眉道:「為何在這擦地?」
辛柔小心翼翼地抬頭,斟酌道:「奴婢剛剛尋思著想著給皇上泡上一壺熱茶, 等皇上下朝回宮便可飲用。誰知奴婢呈著茶水進殿之時,腳下一滑, 不小心將其摔於地上。因著奴婢知道這個時辰皇上也快回宮了, 這才趕緊自行收拾。」
焰溟聽罷便不再說些什麼,他抬步往那御案後頭走去只淡淡道了句, 「平身,退下吧。」
辛柔連忙應了聲「是」, 可瞧著一地狼藉, 她想了想又蹲下身去,準備收拾乾淨。怎知手剛浸入冷水擰上毛巾,就聽得那殿上的帝王低呵了一聲,聲線不耐。
「朕不是早就與你說過這些事不用你做嗎?你一御前女官,做好你分內之事就好。」
辛柔忙把毛巾放回盆裡, 她仰起頭來對上焰溟正欲解釋,卻猛地撞見那座上帝王正蹙著眉頭對著自己。
臉色冷淡而孤傲,但看上去卻覺得寒氣逼人。
她似有些怕了,急忙又磕了一頭,顫聲道:「奴婢該死。」
辛柔慘白的臉上帶著幾分謙卑,纖瘦的身子看起來弱似扶柳,她孤身跪立於這偌大的宮殿之上,倒莫名顯得有些淒楚起來。
焰溟目光沉沉地看著大殿上跪著的女子,薄唇緊抿,深邃的眸色裡掩著幾分令人無法看清的情緒。
片刻後,皇帝收回目光,不再去瞧她,只啟唇道:「罷了,你身子骨本便不好,這些粗重活讓底下人幹就好。起身吧。」
語氣卻是不自覺輕了幾分。
辛柔心頭一顫,抑制不住抬起來的眼眸在瞧見座上的男人時都亮了幾分。
心中情緒一時更加複雜起來。
但這些情緒很快匯聚成一股堅信。
她覺得他到底還是關心自己的,沒忘記她當年為著他所受的……
辛柔收斂了情緒,不敢在這大殿之上細想,忙應道:「奴婢知道了。」她站起身來,正準備往外走去叫幾個小太監進來收拾,卻猛地又聽得皇帝開了口。
辛柔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就見得焰溟端坐在那案後,手上還拿著本奏摺。
男人的面色依舊沒多大變化,冷硬的臉上毫無其他情緒。
辛柔有些疑惑,但也有些難以抑制的期待。
沉寂許久的心又隱隱動搖起來,她突然便十分渴望他還能再與她多說些話語。
怎料,焰溟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吩咐道:「聽聞皇后和焰煦正在庭院外頭玩雪,二人向來沒有分寸。你傳朕口諭,讓二人回屋裡頭呆著去。外頭天寒,別凍著身子。」
辛柔身子一僵,秀麗的臉龐有了輕微的扭曲,但很快低下頭應了聲,「是。」
再抬起頭來時,卻只見得那座上的男人朝她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辛柔只好轉過身,誰知她走沒幾步,又聽得皇上朝她開了口。
「慢著。你且帶上一盅薑湯給二人送去。切記讓皇后回到宮中定要飲下一碗薑湯去去寒氣。她身子本便寒,成天裡沒胃口又嗜睡還總是這般不注意。」
辛柔僵著身子抬頭對上那龍椅上的帝王,眸光裡滿是不可置信。
剛剛那飽含關心的話語真是從這個慣來冷淡寡情的帝王口中道出的嗎?
心頭頓時像是被人狠揪著一般,酸楚緊澀。
他以前也會吩咐她和李德喜不時給宸沁宮那位送些東西過去,可都猶如例行公事一般,只讓他們自行安排了去,從未想今日這樣,言語中滿是關切。
半晌不見底下人應聲,焰溟目光從奏摺上移開,看向辛柔。
「怎麼?」語氣冷了幾分。
辛柔回過神來,身子一福,忙道:「奴婢遵旨。奴婢這就給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