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第1/2 頁)
芬姐也不是頭一次見她在家摔東西,只是不知道今天又受了什麼刺激,站門口等了等,見鍾盈似乎沒有要趕她出去的意思,於是開口:「太太,您站那別動,我給您收拾一下,當心別扎著腳。」作勢就要過來清理。
鍾盈側了下身,「滾!」
「可您這地上…」
「滾,聽不懂嗎?我叫你滾!」吼聲尖利,震得人耳膜疼。
芬姐一步三後退。
行行行,她滾!
「那您有事再……」
「滾啊!滾!」
芬姐最終被罵了出去,留下滿地的玻璃渣,鍾盈往前挪了一小步,抬起一隻腳直接踩了上去,腳底的疼痛逐漸加深,直至貫穿全身神經,她被迫抽了一口涼氣,從一場噩夢裡痛醒,抬頭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面色灰白,神情陰狠。
……
深夜,梁楨獨自走在路上,周圍迷霧沉沉,完全看不清方向,她幾乎是抓瞎往前走,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回過頭,人影憧憧,還沒看清模樣,一把利刀已經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窒息感在一瞬間瀰漫全身,她都無法發出聲音喊救命,但求生的本能讓她捂住心口往前跑。
她跑,身後有人追。
迷霧未散,她拼勁最後一點力氣,就在以為自己要逃脫的時候腳下突然踩空,身體急墜。
是懸崖,她整個人直直往下落,失重之際最後看了眼,看到崖上站了一個人,此時霧氣突然退散,周圍一切終於看得清清楚楚。
她胸口插了一把刀,正極速往下落,而崖上的鐘盈正笑眯眯地看著她,看著她墜落谷底最後能摔個粉身碎骨。
極致的恐懼終於讓梁楨從噩夢中驚醒,她從急墜中睜開眼,之前所有的昏天暗地全部消失,沒有刀也沒有懸崖,自己好好躺在床上,手死死揪住毯子,一身涼汗。
梁楨連續好幾天晚上都沒睡好,胃病又開始發作,吃了好幾天藥也不見好。
週三晚上有課,她提前把豆豆送去了芙蓉苑,九點下課,剛出校門就接到了丁立軍的電話。
「喂,在哪兒。」聽著聲音有些急。
梁楨:「剛上完課,在工學院門口。」
丁立軍:「那你趕緊攔輛車,我一工友在天水街那邊看到你父親。」
梁楨:「什麼時候?」
丁立軍:「就剛才,已經叫在那邊盯著了,我也正往那邊趕,你到了跟我們會和!」
梁楨掛了電話便跑到馬路邊上攔車,奈何工學院地處偏僻,這個時間段已經沒有學生出去,梁楨也不敢叫黑車,愣是等了十來分鐘才叫到一輛計程車。
半小時後梁楨到了目的地,天水街上的一家夜總會。
「梁姐。」丁立軍叫了個人在門口等,就上次一起去皮羅巷找梁國財的那個小黃毛。
「人呢?」梁楨問。
「在裡面。」
「帶我進去!」
天水街是濘州的燈區,桑拿髮廊和夜總會匯集,但檔次並不高,來這消費的好多都是民工。
所謂的夜總會也並不像市區那些來得富麗堂皇,更像是老式的歌舞廳。
小黃毛帶梁楨穿過一片亂糟糟暗哄哄的舞池,直接去了二樓包廂,走廊裡就聽到了鬼哭狼嚎似的叫聲。
「就這間!」
小黃毛推開門,包廂裡燈火通明,一穿著暴露裝扮俗氣的女人顫兮兮地站在角落,兩男的一左一右架住打著赤膊的梁國財,把人正摁在茶几上,梁國財嗷嗷叫喚,儘管並沒有人對他用什麼武力。
「丁哥!」小黃毛喊了聲。
蹲梁國財前邊的丁立軍這才看到站門口的梁楨。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