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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運用身體裡沉睡的劍意,因而他回歸了最初的本願。
段雲浩聽了姜漾羽的回答,微微一頓,很平靜地說:「我對劍,暫時沒有興趣。」
所有人都盼著他拿起劍,重新成為段宗主,這種深切的期盼,反而叫段雲浩迷茫。
或許他這個年紀也不該迷茫,但此時的他,記憶也只有二十五的時候,這個年紀在修真界,委實過於年輕了,以至於他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思想,都變得更為稚嫩,也更為叛逆。
大家都想讓他變回去,那他,偏不。
段雲浩這種想法只在腦海之中淡淡地滑過,便了無蹤跡。
姜漾羽聽了,點頭,「這樣啊。」
段雲浩問他,「你想讓我拿劍?」
姜漾羽說:「這個還是要看段師伯自己,段師伯能從劍之中悟到了自己的道,一定是極愛劍的。我聽聞師伯年輕的時候,每天都要揮三萬次劍,將最普通的劍招,練到了登峰造極,門派大比的時候,一招就能將同輩人打下擂臺,出盡了風頭。而且師伯凝練出劍心還有劍意的時候,也不曾缺少過一天的掌劍。若是我,恐怕無法對一件東西愛到如此地步,師伯是有心之人,也是視劍為命的人,若師伯此時不想拿劍,以後也會愛上,因為曾經的師伯,是你,你也是曾經的師伯,你們是同一個人,終究會愛上同一件東西。」
段雲浩若有所思,雖姜漾羽所說之意,與姜柏言相差無幾,但這些話從姜漾羽口中說出來,又分明是另外一種意思。
他若有一天,能重新拿起劍,也是因為是他所愛,而不是因為他是劍宗宗主。
明白這點的段雲浩,輕輕地翹起了唇角,他很緩慢地說:「或許如此。」
他看向姜漾羽的眼眸,越發明亮,眼裡也帶上了淡淡的笑意,「你說的,很有道理。」
姜漾羽得了段雲浩的肯定,有些不好意思,彎了彎唇角,笑了起來,「師伯能聽進去就好了,要我說啊,師伯這樣的人,天生就該立於萬山之巔,俯視芸芸眾生,也該如明星一般璀璨奪目,被萬人所敬仰。不過師伯現在失了記憶,恐有跌落凡塵之嫌,師侄才平白得了與師侄親近的機會,真是慚愧。」
段雲浩想說什麼,卻抿了抿唇,有些話從姜漾羽嘴裡說出來,又分明是不一樣的,真叫人心情舒適。
因為姜漾羽熱情又奔放,這一次的旅途並不算沉悶,姜漾羽也在這個時候,和白玉良熟悉了起來。
在他看來,白玉良性格的確不錯,但有些自來熟,短短几天,就彷彿是摯友一般親暱,他還會為姜漾羽吹涼茶!
姜漾羽過得舒適不已,外邊卻突然吹起了大風,很暴戾地捲起了大片大片的雲,隨後便是紫紅色的閃電噼裡啪啦地從雲間穿過。
修真界的天氣是一貫美好的,沒有無緣無故的雷電,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惡劣天氣,在修真之人的概念裡,能引起這些異常的,只能是天劫,修士的引雷手段,又或者是其他妖邪。
白玉良往窗戶之外看了看,輕輕地皺起了眉,「這個雷,有些不一般。」
姜漾羽湊過去,「如何不一般?」
白玉良說不出來,段雲浩雖心性記憶跟不上,但身體修為俱在,神識有些受損,卻也是大乘期的神識,他比他們兩個人都要敏銳,他放下茶杯,冷聲說:「有東西,跟了過來。」
姜漾羽緊張起來,「什麼東西?」
段雲浩感受了一下,「在船底。」
姜漾羽:「……」
他將腦袋伸出窗外,膽戰心驚地往船底下看,只看見了一片雪白的雲。
他回頭看向段雲浩,小聲說:「師伯,沒有東西。」
段雲浩從須彌戒之中,取出了一隻細小的鳥,那鳥不過手指長,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