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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吳天閬吧。」她切回正題,「聽說他高三得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輟學去了北方。」
小熙雙手交握,迎上阮棠探尋的目光。
「上個月三號,我哥走了。」
七月三日?
當時阮棠人在巴黎,剛剛訂好回國的機票。
無論是委託調查公司,還是透過各種渠道打聽,追尋吳天閬一直沒有結果。小熙又是從哪裡知道有人在找她哥哥的?
阮棠若有所思。
咖啡表面的拉花已經辨不清形狀,她又端起來喝了一小口。
「一場誤會,是我搞錯了。其實,我要找的人,不是吳天閬。」
小熙忽然笑了:「你錯把江總當成我哥哥,對嗎?正是這個美麗的誤會,才促成了你們的姻緣。」
阮棠微微點頭,算作回答。
「阮總,不管怎樣,為了找到我哥,你付出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停頓幾秒,小熙接著說,「可能是錯事做多了遭到反噬,我哥走得並不安詳。」
阮棠擺擺手:「換個話題。」
「我沒有別的意思。這些年,我們全家定居燕都,兩處房產是繼承的,而且一家四口都有收入,日子過得還算殷實。阮總,難道你不好奇,是誰找到我,邀請我回雲城工作的嗎?」
「江鉑言。我猜到是他。」
小熙嘴角浮現一絲苦笑:「不止他一個。柳媴和林波也在四處打聽我哥哥的下落。」
「柳媴想要報仇,這我知道。」
「不完全是。柳總心地善良,當她瞭解我哥得的病會導致行為不受控制,她對我說,以前的事就那樣吧,追究下去沒有意義。」
阮棠問:「既往不咎,柳媴看得很開。那麼江鉑言呢?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聽說雲城醫科大學精神科出了一種新型療法,就回來諮詢醫生。」小熙抬起頭,「正巧江總向醫生諮詢他媽媽的情況如何醫治,都是患者家屬,聊了幾句我們就互相留了聯絡方式。」
「你說你是吳天閬的妹妹了嗎?」
「我主動說的。江總尊重別人的隱私,以他的為人,我不明說,他應該永遠不會問。」
阮棠心裡訝異,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柳媴當年被吳天閬欺負得很慘,好在她承受能力強,否則早瘋了。」
試想一下,做廣播體操的大課間,一回教室,桌膛裡突然出現各種各樣奇怪的物品——捲成小卷的蟑螂粘板,變魔術用的假手指,長滿黴菌的幹饅頭片,甚至還有被刀片劃爛的學生證照片。
更不用說,放學後做值日卻被反鎖在教室裡,遭受言語侮辱和肢體暴力……
「小熙,馬上到十五分鐘了,我問最後一個問題。」
「問吧,阮總,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阮棠緊握咖啡杯,掌心沁出冷汗:「散佈吳天閬出國留學謠言的人,是誰?」
「我哥。」小熙忽然垂下腦袋。
「他?」阮棠如墜雲霧,半天才醒過神,「吳天閬怎麼知道我就讀了哪所大學?他在留學生論壇發帖,說要裝扮成德古拉伯爵參加舞會,要找舞伴,必須找戴美杜莎面具的女生。」
「高二那年,你去育才中學找柳媴,我哥見過你。他對你念念不忘,病越來越重,直到離開雲城的前一天,他還跑去守在四中門口,盼著能向你表白。」
阮棠如芒在背。
此時此刻,彷彿一雙眼睛正從背後緊盯著她。
「吳天閬掌握了我的一舉一動?」
「是的。」小熙羞愧難當,「我爸拿走了他的電腦和手機,他就到網咖、或者借同事的電腦上網,每一天都要看你的社交帳號動態。你的興趣喜好,你曬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