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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個小山坡上,附近散落著不少墳堆,隨手指了指角落裡的墳堆,說道:「就埋在那呢。」
江言順著他的動作看了過去,那墳堆一看就是新的,連個碑都沒有,應該就是草草地隨便挖了個坑,就埋了。
江鵬咳嗽一聲,解釋道:「死的時候家裡沒銀子,所以就這麼埋了。」
為什麼沒銀子,江言自然心知肚明。
這原主的親爹小時候給富家子弟當過書童,認得幾個字,後來娶了媳婦後,就到一家鋪子裡做了帳房先生。
按理來說,這小日子應該是過得很不錯的。不過壞就壞在,這江鵬好賭,有點錢了都交代在賭坊裡了。後來因為欠債太多,偷偷地在主家的帳上動手腳,被主家發現後,這活也丟了,名聲更是壞了。
鎮上沒有任何一家鋪子願意再用他,而他也是個好逸惡勞的性子,吃不得什麼苦,每日閒在家中,裡裡外外全都是靠原主的娘撐起來的。
而且這賭癮一旦沾上,可就沒那麼好戒了。討債的源源不斷地上門,原主娘辛苦多年,依舊堵不上這個大窟窿,就算好不容易還了一批,下一批又來了,全家都被拖垮。
直到原主落地,原主的娘恐怕也有想讓自己的女兒解脫的意思,起了歹意,所以才把自己的女兒換進尚書府裡,鳩佔鵲巢。
想到這裡,江言對這個女人也是有些同情的,低聲道:「給她立個碑吧。」
「花那錢幹什麼?」江鵬對這個死掉的妻子滿不在乎,冷哼一聲。
江言置若未罔,並沒在這山坡上待多久就下山了。
現在天色已黑,她還得先找個住處,至於原主親爹的那個屋肯定是住不了人了。
剛下山,就發現有不少村民聽到了風聲,此時站在屋外,正對著他們這一行人議論紛紛。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過來,語氣中透著猶豫,看向江言:「你是江鵬的親生女兒?」
江言一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血和那賭徒有斬斷不了的聯絡,心裡雖然煩悶,不過還是「嗯」了一聲。
「那江言呢?」老者連忙追問。
江言知道這話問的就是那位已經回到長安城的女主了,淡淡地答道:「她還在長安城。」
老者聽言堪堪鬆了一口氣,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有些尷尬地說道:「你們如今也沒有地方住吧,要不先到我家借住一晚?」
盧管事本就要在村裡借宿一晚,立即點頭答應:「那正好,銀子我們不會少給。」
一直跟在後頭的原主親爹聞言,眼前瞬間一亮。
那老者走在前面,帶著江言這一行人往自己家走,路上,盧管事和這位老者寒暄,江言這才知道眼前這位老者正是下關村的村長。
周婆婆從一到這下關村,心就緊緊地揪了起來,難道小姐以後就要住在這裡?看著這裡的環境,心中五味雜陳,眼裡滿是擔憂。
悄悄地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袖子,低聲勸道:「小姐,我們還是跟著盧管事回尚書府吧。老爺和夫人對你是有感情的,斷然不會趕你走。」
江言哭笑不得地看著周婆婆,在原書中,原主當時一到下關村就鬧著要回去,如今自己沒提,反倒是周婆婆先開始勸了。
不過這事,江言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原主厚著臉皮回到尚書府,李尚書雖然沒有直接把原主掃地出門,其實也就是為了不讓旁人說他心狠。
而且想來也就一口飯,為了名聲才決定把原主養在後宅中,只不過這個待遇可就和以前大相逕庭了。
原主回去後,日子可沒好過多少,只不過是從身體折磨變成心理折磨,換一種苦法罷了。
江言淡淡地笑了笑,然後沖周婆婆搖了搖頭。
這笑容落在周婆婆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