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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我與宋清平一起回重華宮時,燈籠被燒壞了,我們兩個摸黑行夜路。宋清平一隻手抱著花枝,一隻手拽著我,在雪地裡走了很久。
等走回重華宮,我才發現衣擺處粘著了花瓣。
我轉頭問他:「像不像我們從九原回來那一回?」
「不像。」他搖頭。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我們兩個許多次一起走這條宮道回重華宮,那麼多個冬日裡,哪裡只有那一回像了?
我卻偏問他:「那像什麼時候?」
「不像什麼時候,這時候就是這時候。」
我一愣,隨後說:「你說的對。」
之後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將睡過去時,又想起上回我做的那個夢,便清醒過來,問宋清平說:「你記不記得上回從九原回來,我們也是在這張榻上躺著,我跟你說了什麼典故?」
他翻過身去,背對著我,大約是不好意思,很久之後回答我說:「君臣之間……抵足而眠的典故。」
我繼續問他:「那你以後給二弟做丞相,不許……」
他笑道:「我都跟殿下說了,我不做丞相了。」
「我那時候做夢,夢見我蹲在一邊給你們燒炭取暖,簡直把我給氣壞了。」我絮絮叨叨的念說,一不小心就說起下定決心絕不跟宋清平說起的那個夢,「……還有一次做夢,我加冠的前一天晚上,我竟然夢見你伸手扯我衣帶,捏著嗓子喊我殿下,軟得像一灘水,我隨手一推就把你給推倒了,我簡直是嚇壞了,這根本就不是宋……」我這時才徹底清醒過來,緩了一會兒,想想自己方才一時口快,究竟跟他說了什麼。
我悄悄轉頭去看宋清平,他這時候翻過身來,倒是覺得很有意思的模樣,等著我繼續說下去。於是我把斷了的話給接上去:「……清平,你想之後我都一狠心跟你說開了,你都沒那麼……呃,像水,更別說那時候那時候我們還只是君臣了。」
「殿下做的夢確實都很有意思。」他似笑非笑的說,「殿下暗示我要像水一樣對殿下?」
「別。」我擺手,「做夢時我簡直急得要哭了,後來好一陣子,我一聽你喊我殿下我就腿軟。」
過了一陣子,我想了想自己的話確實是圓得很好的,只是還有一件事得撒個謊來解釋:「不過你別誤會,我雖然做了這個有意思的夢,但是不代表我一直惦記著你。在此之前我絕對沒有對你心懷不軌,在此之前我對你動手動腳也都是出自兄弟情義。」
其實他是很容易看出我撒謊的,但我想撒了謊總比不說好。什麼時候宋清平回味過來,從前我總是佔他便宜,我在他心中恐怕就不會再是什麼正經殿下了。
他卻說:「那我比殿下早。」
我湊過去問他:「什麼時候?」
我怕他說起上輩子的事情,可我分明都叫他把上輩子事兒給忘了的。若他說上輩子,那我便不說話了。
他卻說:「景嘉十五年夜訪九原行宮時,殿下隨口說了渾話,說過便忘了,我放在心裡了。」
那時候我分明是為了二弟,才說要去九原行宮的,沒想到把宋清平害得不輕。
「可你那時不是落在後邊……」
第44章 這章談論起動心(2)
那回去九原行宮,我記得清楚,因為那時候我說渾話,惹宋清平生氣了。
我騎著馬在路上等了很久,也沒見他追上來,最後要轉頭去找他時,卻發現他無聲無息的就跟在我身後,整個人也狼狽得很,我問他怎麼了,他一驅馬就衝出去很遠。
我說:「那時候你去做什麼了?」
他正色回答說:「撞樹。」
那時候我玩笑問他是不是跑得太快撞樹上了,可我看他的馬又沒什麼事兒,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