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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安歇吧。」
陛下金口一開,內寢垂眸斂目靜候著的宮人們一個激靈,動了。
雙手整齊地覆於下腹,所有在場宮人捏著嗓子唯唯應諾,接著垂頭含胸地往外退。很快,內寢裡除卻記載起居注的彤史與宮妃初次必須伺候的司寢宮人,其他人均惶惶地跪安了。一大幫人行動起來不出一聲響,訓練有素地迅速魚貫而出。
恍惚間,陛下已與新任麗妃上了拔步床,此時正解衣相對而坐。
與此同時,未央宮裡早已洗漱好正靠於榻上任宮人絞發的皇后娘娘,似是突然念起什麼,倏地就睜開了假寐的眼。
夏未至入宮第一夜,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記得原書中,第一夜夏未至是未得上幸的。憶起彼時万俟左對房事厭惡頗深的毛病,皇后娘娘砸了砸嘴,還是慢慢皺了眉頭。畢竟,原本就是不愛女色的人,又加之夏未至的身份膈應,万俟左不幸她是情理之中。
不過,現在的情況卻大為不同。万俟左那廝被她□□了一個月,早已食髓知味。近一個月的不斷,他更是對夫妻敦倫一事熱衷非常。夏未至那奶牛……不會前人栽了樹她後人好乘涼吧?
皇后娘娘臻首沉吟,想到極可能發生的情況,狹長的眼睛無意識地眯了起來。
嘖嘖,她的太子還未出,太子骨肉另一半的提供者怎麼能忠貞不在?難不成她以後還要與夏未至那女人共用一夫?
呵呵。
「現在什麼時辰了?」
尤悠稍微坐起來些,濕潤的頭髮因她動了便脫了絞發宮女的手。
那宮女見狀一驚,拘謹地站起身:「回娘娘,戌時三刻了。」
「玉華宮怎麼樣了?」
尤悠本是隨口打聽,誰知那宮女卻猛地一個抖,嚇得『啪』一下就跪倒在地。她伏在地上,臉紅,語塞,支支吾吾的,囁嚅了半天還答不上來話:「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不知……」
似是看自己隨口一問就嚇到人很無奈,尤悠放過了那個膽小的宮女,轉頭看向旁邊欲言又止的紅雪:「紅雪你說。」
紅雪立即就激動了!
她一早就想提醒自家娘娘這件事了。
畢竟這段時間,皇帝陛下哪兒也不去只夜宿未央宮,紅雪早就將他看成自家主子一人的。奈何從入夜開始,她便一直偷瞄著自己主子,觀皇后娘娘慢條斯理地洗漱、用膳、絞發……半分沒個心氣不順的模樣!
紅雪還以為她不在意,皇帝不急太監急地都快憋死了。
聽到問話,鬥志昂揚恨不得自家主子立即把皇帝陛下拉回來的大宮女,踩著小碎步飛快地過來:「回娘娘,聽御前的人說,陛下戌時一刻就進玉華宮了!」
「哦?」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玉華宮一趟?」
紅雪急得心裡燥,難得尤悠上心了,她跳脫魯莽的性子一個沒注意又冒出來,「說您的身子不爽利?」
尤悠迎著她希冀的眼睛皺了眉頭:她怎麼覺著,裝病拉男人這事兒怎麼就這麼低端呢?好歹尤皇后身邊的一等大宮女,且万俟左那廝都在未央宮夜宿了一個月多,就這麼這點眼力和覺悟?
被紅雪的建議深深震撼到的皇后娘娘『嘖』了一聲,翻身下榻:「去內務府傳令,說本宮要求帝宿玉華宮必須備足四個彤史,即可執行。」
說罷,揮退一臉茫然的紅雪,轉身進了內寢。
皇后娘娘邊走邊攏好了衣衫,笑得十分惡劣:嘖嘖,四個彤史在一旁看著呢,万俟左你還下得去手嗎?
玉華宮,新任麗妃床榻之上,皇帝陛下還在恍惚。
他是解了夏未至的衣衫,自己的衣衫卻還整整齊齊地穿著。氣定神閒的,倒是沒表現出對夏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