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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了,”她挑眉,“一國之君爬牆,傳出去還真不是一般好聽。”
“是因為我要成親了麼?”
顏末戳了戳碗中肥肉,正色直視他的雙眼:“陛下,臆想症是病,得治。”
趙桓眼中流光一轉,語氣沉了下來:“顏末,我明日要大婚了。”
她斜眼:“天下人都知道。”
“之前與你說的,你考慮好了麼。”
“沒考慮。”
“只要你把星宿殿的秘典給我,我明日便同冊封皇后一起,冊封你為聖妃,”他說這番話時,袖中的雙拳緊握,面上卻仍舊是一派溫潤自在,“我知道你不喜歡聖女頭銜的束縛。那麼,乾脆同我一起將它毀掉好了。”
顏末啪的一聲放下筷子,面無表情的面孔上勾起一抹笑意,頗帶著幾分狠勁。
“趙桓。”
他眉尖輕蹙。
“怎麼了,這才登基幾天,便容不得我叫你名諱了,”她走到他面前,仰著腦袋,笑得更為挑釁,“趙桓,你就那麼怕護國聖女?”
他眼神一震,冷冽了不少:“你留戀護國聖女的頭銜?”
這個國家,自初始便有著神權和皇權共同主宰。再忠實的夥伴,經過百年的朝堂更迭,終是漸露矛盾。他是經過了多少年的韜光養晦才得意坐穩現在的寶座,有了如此的付出,為的是雄霸天下,萬萬不能被那些虛無的傳說而龐大起來的神權而阻礙了道路。
但是,難就難在,擋在他面前的是她。
於是他才自以為周全地想出了這一番主意。
封她為妃,既能保住她,又能肆無忌憚地對那妨礙他的星宿宮下手。
以那星宿宮秘典為名,要的只不過是個由頭。
“趙桓,還真勞你費心,”她戳了戳他胸口,這個別人口中的君王,在他眼中不過就是十多年前躲在她殿中哭泣的傢伙而已,“我留不留戀這個頭銜都是我的事,就算要毀了它,也是我來做,勞煩你不要多管閒事。”
“顏末,”他笑中帶上薄怒,“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她抱著雙臂睥著他:“趙桓,你在我眼中永遠都只是十幾年前哭著闖進星宿殿的小孩子而已。”
他一怔,腦中忽然浮現的往事讓他和緩了神色。
那時他還是不受寵的皇子,身子孱弱,飽受兄長欺凌,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躲起來,卻遇到了與和善搭不上邊的她。
本以為她至少會像那些宮女一樣至少安慰他幾句,卻沒想到被報以一句“被欺負就欺負回去”。
他踏著手足之血前行在皇權之路,而她懷著不屬於自己的期待成為神權的傀儡。
他一直以為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卻在這一刻覺得被同伴狠狠拋棄。
“顏末,我不想與你為敵,”他撫過她髮絲幫她夾在而後,動作無比溫柔,“但是有些事,我必須做。”
顏末撥開他的手,“陛下似乎並無甚要緊事。明日便是您大婚,今日還是早些歇息為好。慢走不送,”視線微垂落在他已經凝結的傷口上,“您似乎也並不需要金創藥了。”
“你……”趙桓深吸一口氣,怒極反笑,“顏末,明日記得幫我與皇后好好祈福。”
說罷便轉身離去,踹開大門時著實讓在門口把風的奉玉嚇了一大跳,誠惶誠恐地拜別後連忙揪住顏末:“又仗著跟陛下是發小欺負人家了?”
“奉玉,右相的錢還沒收回來呢,明天都是陛下大婚了,”她清清淺淺地瞟了她一眼,“你想讓右相明日無法來參加陛下大婚麼?”
成功打發了奉玉,只聽到房內哐啷噹嘩啦啦一陣七零八落的聲響,顏末額頭一跳。
果不其然,開啟書房門鋪面而來就是一股濃郁怪異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