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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是唯一的那個例外。
正想著程希,江知夏就看見前面的角落那裡坐著的人,側顏像極了她心裡正在想的那個人。
正是程希沒錯,她對面坐著的也正是上次江知夏在醫院見過的張先生。
逗著江知夏的時候程希故意那麼說,其實她內心並沒有結婚的打算,對於醫院同事的好意,第二天就被她婉拒了。大家也懂得程希雖然隨和溫柔,真正拒絕的事情就是拒絕,因此也歇下了給程希介紹物件的心思——人家條件這樣好,什麼時候都不晚。
只除了這個張先生。他是真的對程希上了心。不管是容顏舉止,談吐思想,程希都無可指摘,讓人迷戀上正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可惜邀約十次被拒十次的結果,已經明確表達了程希對他無意的心思。這讓張先生很受挫,只好選擇先退一步,從普通的朋友做起。而且說不定哪一天程希就想要戀愛了呢?
果然,等到他坦蕩地放下心思,程希才答應了他一起吃個晚飯的邀約。
可惜了。張先生一邊在心底嘆惋,一邊跟程希說著話。
對面的程希禮貌地應和著,只要她想,她幾乎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失禮,就像是出身良好的女子,一舉一動皆是風情與氣質,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是從窮困的山村重男輕女的家庭爬出來的小孩。其實她眼底正在關注不遠處坐著的那個小姑娘。
某個人看起來已經喝了不少,臉頰紅撲撲的,此刻一隻手優雅地舉著紅酒杯,漂亮的眼睛卻危險地眯起,凝視著她對面的張先生。
如果有個遊戲的具象化介面,那現在她頭頂的數值一定是:怒氣值+1 +1 +1 +1……蓄力中……
程希忍俊不禁,假裝沒有看到,微笑著接過張先生遞來的話頭。
不遠處的人臉上的不虞更加明顯了,她放下酒杯,晃晃悠悠,踱步在自家花園一樣,走過來。
然後抓住程希的手,刻意放軟了聲音:「希希。」
看準了角度的人準確擋住了程希對面的張先生。
張先生是個很禮貌的人,也認出了江知夏,他風度翩翩地道:「好巧,江小姐,不如坐下跟我們一起吧。」
江知夏聽見他的聲音更生氣了,面上卻完全不顯,只是看也不看他,靠在程希的肩頭,用帶著醉意的聲音要求。
「我喝醉了。」
「希希帶我回家。」
「快點。」
被她搭住的程希也不生氣,也不問她怎麼在這裡,跟她來的是誰,真的拿起了座位上的包,帶著歉意看了一眼對面的張先生:「真的很抱歉,張先生。」
她目光垂下來,更多的溫柔都看向搭在她肩頭的人:「她喝醉了,我得先帶她回家。我們下次再約可以嗎?」
張先生強撐著笑容點頭,心底卻在想程希的語法,她,不是我的朋友,那「她」指代什麼關係呢……張先生又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江知夏為程希的毫不猶豫志得意滿,帶著點輕快的聲音終於肯搭理張先生了:「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今天的帳就記在我的帳上吧。」
江知夏然後掏出一張卡放在桌上。
同樣並不缺錢中產家庭張先生:……恕我直言你看起來根本不像醉到只能讓別人送回家的樣子。
江知夏……江知夏當然沒有喝醉啦。再怎麼說,也是縱橫商場酒桌十幾年的身體,千杯不醉說不上,也不是一瓶紅酒能弄翻的人。
但是,看到程希和對面那個男人言笑晏晏的樣子,江知夏怒氣值一上頭,下意識就當場飆戲賣柔弱把人帶回家。
此刻她賴在程希的車裡,看著程希打電話讓人把她的車開回去,只能悄悄咪咪裝作自己還醉著的樣子——雖然程希應該看出來了,也還要保持最後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