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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戰秋抬眸,淡淡地瞥了縣令一眼。
僅僅一眼,卻讓淮平縣令瞬間從頭頂涼到了腳底板,是前所未有的恐懼,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商人,而是一個浴血戰鬥過的嗜血修羅。
師爺察覺到了縣令的異樣,不由扯了扯他的後擺。
縣令回神,這才驚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勉強維持住表情道:「若是確認無誤,還請兩位將屍身帶回,好好安葬吧。」
蕭戰秋終於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扭頭看向停屍間外,忽的吹響了口哨。
數道黑影從院牆翻入,每人手中都拎著一名被綁成粽子的大和尚,其中便有碩陽大師和邵亭只見過一次的魁梧和尚。他們的嘴巴都被布塊堵著,見到縣令後立刻發出「嗚嗚嗚」的求救聲。
邵亭清晰地從淮平縣令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慌亂,雖然被很快掩飾了下去,但也已經足夠了。
「你們是什麼人!」淮平縣令呵斥道,「這裡是縣衙,豈容得你們這群刁民撒野,還不快將手中的大師們放了!」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衙役的通稟聲。
「淮南王、淮南知府到——」
淮平縣令瞬間窒住,臉色乍青乍白。
不多時,以柳澄嬰為首的官員們便蜂擁而入。柳澄嬰作為藩王,雖不管地方事宜,卻是能夠調動地方官員的,像是連夜把知府叫來,也不過分分鐘的事。
淮南知府是一個天命之年的老大叔,國字臉,一副正義之相。
柳澄嬰剛在衙役搬來的椅子上坐下,知府便用眼神請示了一下他,在得到準許後,上前幾步,大義凜然道:「大膽匪徒,死到臨頭,還不認罪!」
邵亭:「?」
匪徒?不應該是犯官嗎?一臉懵逼。
淮平縣令卻不知為何臉色煞白,無措地看了眼被壓在地上的碩陽大師,還在那兒狡辯:「知府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啊?」
知府冷哼道:「本府所謂何事,你應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三年前的渠山強盜案,林朝生,這根本就不是你的名字吧?」
此話一出,淮平縣令的臉色徹底變了。
碩陽大師還在那兒無謂掙扎,淮平縣令卻是明白了事到如今,再如何狡辯也已無濟於事,雙腿一軟,頹然地跪倒在了地上,俯首認罪。
一直到知府開始審案,邵亭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先前一直以為淮平縣令和菩提寺是官匪勾結,從中牟利分紅的,卻不想這個淮平縣令根本就是假冒偽劣的!早在三年前,真正的淮平縣令一家四口就被如今是縣令和大師,曾經是渠山強盜的這群人給劫財謀害了。
這群強盜在殺了人之後才發現殺的是新上任的官員,慌亂了幾日,最終決定讓碩陽大師的侄子頂替上去。在這個通訊不發達的時代,沒有人知道新縣令的長相,只要有一紙任命文書便可走馬上任。再加上假縣令是強盜中唯一讀過書的,當年還差點中了秀才,長得也不算凶神惡煞,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新任淮平縣令,一當就是三年。
而正是在這三年中,這群強盜團夥改頭換面,入駐了原本毫無名氣的菩提寺,殘害了原本的主持和和尚們,徹底地鳩佔鵲巢了。
至於綁架和販賣女子一事,就更為簡單明瞭了。
這群假和尚先是對外傳出菩提寺求子靈驗的謠言,吸引了不少生育困難的婦人,然後將她們迷倒,再行不軌之事,如此一來,即便不能全部成功,但成功的機率也會大大提升。那群婦人被迷暈後神志全無,事後只要打理乾淨,便不會漏絲毫馬腳,且回去後一旦發現有喜,便會更加堅信菩提寺的靈驗程度。
不過半年時間,菩提寺的名聲就打響了。
這時候的和尚們也不用再飢不擇食,而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