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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整個過程,也不過才短短數分鐘而已。
助理壓下心中的淡淡困惑,放輕腳步朝大門虛掩的辦公室走過去,還未來得及抬手敲門,向裡面的人做出任何請示時,就聽見門內傳來笨重物體落地的沉悶聲響。
與此同時,助理眼前那扇半掩的門被人從裡面拉開,頂頭上司冷若冰霜的臉映入眼簾。他僵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直到對方離開以後,他才後知後覺往總裁辦公室裡掃一眼——
一片狼藉。
向來冷靜沉著的助理面露愕然。宋家小少爺騷擾岑戈也不是近來才有的事情。可他還從來沒看見過岑戈這樣大動肝火的模樣。
岑戈坐入光線昏暗的車內,動作粗魯地將車鑰匙砸在中控臺上,俯身在車內翻出打火機和煙盒。點火的聲音響起來,指間紅色的光點在車內明明滅滅,視線內灰白色的煙霧繚繞瀰漫,男人的臉色藏在其中晦暗不明。
他抽完一支煙,又點燃第二支,才堪堪感覺燒得肺疼的怒火有漸漸平息的趨勢。岑戈一直將宋棠給他的照片捏在手中,此時他稍稍冷靜下來,再垂眸去望手中那張照片時,又察覺到怒意隱隱有復燃的趨勢。
那火焰順著他的血管一路燒起來,由外到內將他的心臟圍裹起來,燒得他冰涼浸骨的血液滋滋作響,燒得他的心臟隱隱發脹,將他尚存的難以置信燒得一乾二淨,露出焰心裡令人發涼的事實來。
照片絲毫沒有再看第二眼的必要。早在辦公室裡宋棠將照片遞過來,他的目光輕飄飄地從照片裡的人臉上掠過時,他就在第一時間裡相信了對方的話——
即便宋棠是別有用心。
照片上的人雖然像他,卻不是他。他沒有拍過這樣的照片。
然而令他做出選擇的並不僅僅只是宋棠的一面之詞,以及一張憑空冒出的照片,更多的還是隨著宋棠遞過來的那張照片,過往記憶中那些慢慢浮出水面的細枝末節。
當時細想時只覺得匪夷所思,而今看見那張照片時,才意識到是原來如此。
數月前江白鷺來岑氏面試時帶來的那張前男友的照片,岑戈當時只下意識地覺得陌生又熟悉。現在再回想起來,才察覺那是一種隱隱像是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時陌生的熟悉感。
然而鏡頭裡的人赤裸的背脊上乾乾淨淨,並無任何紋身的痕跡。
從江白鷺手中沒收掉的那張照片也是。他一度誤以為那是對方趁他睡覺時偷拍的照片,繳收以後隨手收在了錢包夾層中。此時他面色陰沉地將那張照片抽出來,再垂眸瞥去時,輕而易舉地就發現了照片內情趣套房與春宵一刻情趣套房佈置的不同所在。
他面色鐵青地將那張照片撕掉。
他到此時才明白過來,江白鷺躺在他的床上叫前男友的名字,不僅僅只是對前男友舊情難忘,更多的還是因為自己這張輪廓相似的臉,讓對方情迷意亂時誤以為見到了分手多年的前男友。
江白鷺不會做出在其他男人的床上叫出前男友的名字這樣的蠢事來,從最初見面的時候,江白鷺看上的就是他這張臉。所以,他才會在看見自己時露出那樣真實到猝不及防的驚訝情緒來。
岑戈諷刺般地勾起唇角,眼睛裡色澤暗沉如一片死水。
喝完杯中的咖啡,江白鷺撈起外套起身結帳離開。街邊計程車來來往往,江白鷺抬手攔下一輛空車,坐上副駕駛時,脫口而出的卻是玉京園的地址。
他心中如明鏡,自己錢包裡消失的那張照片,一定是宋棠拿走的。宋棠拿了東西,就會去找岑戈。不管對方以什麼方式在岑戈面前抹黑他,岑戈看了照片,自然會認出來照片上的人是誰,繼而會回頭來找他。
然而即便是腦海中思緒清晰,他仍舊有些坐立不安。凡事總有變數,即便他還有更好的方式,還可以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