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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詔非常簡單明確,把他幾個兒子後面的路都規劃得非常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歸臨,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版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權皇帝位[1]。另二皇子歸韞才德兼備,恭儉仁孝,封和親王;五皇子歸辰文韜武略,秉性純良,封安親王;六皇子歸彥俊秀篤學,封壽郡王。」
一道遺詔,驚了滿堂人,唯有端和公主和幾位皇子面色平靜,彷彿早有預料。
容歸臨走上前,雙膝跪下,雙手舉於頭頂,朗聲道:「謝主隆恩!」
這一聲才把在座所有人的神拉了回來,江寧海把遺詔放於容歸臨手裡,隨後立刻跪下,剛要行禮,卻聽容歸臨道:「孤尚未登基,不可行大禮。」
江寧海話到嘴邊又咽回肚子裡,恭敬道:「奴才遵旨。」
那一道遺詔下來,改變的不止別人對容歸臨的態度。
姜綿棠作為容歸臨的正妻,景明宮唯一的女主人,自然也頗受關注。
宮裡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或是諂媚或是敬畏,姜綿棠本人卻愈發低調、寵辱不驚,搞得那些想奉承一番的人找不到切入口,只能悻悻作罷。
不僅如此,連向來不待見她的姜遠恆和朱瑰韻都暗中差人送了些禮過來,恐怕想修補修補「父女」關係,可惜姜綿棠看到他們就來氣,把禮給退了回去,並表示國喪期間,不宜送禮。
這一退回,把姜遠恆和朱瑰韻嚇得戰戰兢兢了好幾日,但他們又不想放棄這棵搖錢樹,又派了家裡的小輩,想讓他們去套套近乎,卻不想小輩們明面上對姜綿棠很是親近,背地裡卻一直在詆毀她,又正巧被姜綿棠聽見了,直接把幾個人發落了。
這下,姜遠恆把小輩狠狠教訓了一頓,親自去找了姜綿棠,卻遭到姜綿棠的冷漠對待,氣得他回去又發作了朱瑰韻一頓,把錯都歸結到她頭上,險些就動了手。
可朱瑰韻小三上位,本就圖著姜遠恆的錢和權,現在姜遠恆得罪了未來皇后,就等於是得罪了未來皇帝!這倚仗靠不住了,她自然是要瞄準下一個目標。
朱瑰韻倒也是大膽,國喪還未結束,就勾搭上了一個大臣,卻不想這大臣的正妻是個潑辣護短的人,發現此事後,半點不提自己見色起意的丈夫,把矛頭統統指向了朱瑰韻,因著是在國喪期,有心人將此事上報,朱瑰韻被當成典範從嚴處理,而姜遠恆也因為此事受了牽連,不僅爵位被削低,在別人面前也抬不起頭了,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現下,宣成帝剛落葬,朝中大臣就催著容歸臨繼位。
國不可一日無君,容歸臨也就順著他們的意思,找欽天監算了一個良程吉日,繼承大統。
那天的很多事姜綿棠都記不得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容歸臨在景明宮穿上黃袍,卻沒有立即出去,他走到姜綿棠身邊,緊張又期待地問:「好看嗎?」
那一瞬間,姜綿棠的心軟成了一灘水,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容歸臨。
像一個小孩,穿上最好的衣服,然後跑到心儀的人面前,問她:好看嗎?
「自然好看。」姜綿棠替她理了理衣服,又踮腳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的皇帝陛下。」
「在這裡等我。」容歸臨輕輕摩挲了一下姜綿棠的唇,輕聲道。
「好。」姜綿棠回道。
因為還在服喪期,登基典禮非常簡單,奏樂、賜宴等慶祝活動都沒有舉行,但複雜傳統的禮節也花費了許多時間。
祭告完祖先,容歸臨穿著黃袍在勤政殿門口接受百官的朝拜。
陽光傾瀉而下,容歸臨一身明黃的龍袍坐於人群中,右手微抬,一旁的鄧杞立刻揚聲道:「平身!」
「謝主隆恩!」群臣齊齊喊道,聲音洪亮,響徹整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