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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歸臨在姜綿棠面前下馬,把手套摘下,輕輕地幫她把眼淚擦去,眼眸中的溫柔與疼惜幾乎要溢位來。
「我回來了。」
就這四個字,讓姜綿棠的眼淚更兇了,她抽泣著低聲囁嚅:「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後來,姜綿棠被送進容歸臨的營帳,而他連衣服都沒換就進主帳和將軍們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姜綿棠緊繃的神經算是鬆開來了,她本想等容歸臨回來說說話,可沒想到睏意來的那般洶湧,不過坐下片刻,她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她人在床上,而容歸臨則躺在她身邊,呼吸均勻。
姜綿棠側過身,用手肘支起腦袋,也不敢吵醒他,只能一手隔著空氣細細地描摹他的臉。
自她來邊疆,她還沒有這樣仔細地看過容歸臨,他總是很忙碌,回來時她已睡下,等她醒來,他卻已經出去忙碌了。
這麼久的沙場生活,給容歸臨帶來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姜綿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容歸臨時,那一身的病氣令她心驚,可如今那些羸弱之氣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健康與堅毅。
但他身上的味道卻始終沒變,依舊是雪山之巔的清冽氣息。
看著看著,姜綿棠又睡了過去,待她醒來,容歸臨已經在書桌前看書了。
睡得時間長了,頭就有些暈乎,她坐起來緩了一會兒,才迷迷糊糊地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呀?」
容歸臨放下書,走到床邊,伸手揉了揉姜綿棠有些凌亂的頭髮,「醒了有半個多時辰,餓不餓?」
開戰以來,姜綿棠沒心情吃飯,現下剛醒來自然有些餓了,不過也不著急吃飯,姜綿棠往床邊挪了挪,伸手環住容歸臨的腰,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小幅度地蹭了蹭。
軟軟的身子和溫柔的動作讓容歸臨的心都柔軟下來,習慣於繃著的身子也放鬆了,「怎麼了?」
「沒事,」脖頸間傳來的聲音翁翁的,過了一會兒,脖子又被蹭了一下,隨後他聽到她說:「就是肚子有些餓了。」
容歸臨低低地笑了一聲,揚聲吩咐鄧杞送些吃的過來。
軍營裡的東西都不太好吃,即使姜綿棠去廚房給過菜譜,廚子們做出來的東西依舊差強人意,不過大概是肚子真的餓了,她也吃了不少。
飯後,容歸臨帶著姜綿棠散步,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昨天戰場上的事。
他們攻破洛城時,曲靖蘭已經帶著親衛離開洛城,逃回京都,雖然沒有抓到曲靖蘭,卻是把施家明抓了回來。
據容歸臨說,當時端和公主騎著一匹血紅的馬,手裡拿著一把長槍,她親手活捉了施家明,後者看到端和公主也不再掙扎著逃離,順從地跟著一起走了。
姜綿棠本以為按照端和公主那暴烈的性子,會當場結果了施家明。
容歸臨似是看出了姜綿棠的想法,淡淡解釋道:「皇姑隨軍而來,為的便是施家明,現下能將他活捉,又怎會讓他痛快地死去?」
姜綿棠瞭然地點點頭,嘆息道:「皇姑是個至情至真之人,這樣的人愛得轟轟烈烈,恨也轟轟烈烈。」
容歸臨對此不置可否,兩人在軍營裡走了一圈,姜綿棠發現軍營里人少了許多,便問了一句。
「洛城被攻下,大部分將士都去洛城駐紮了,再過一個時辰,我們也要過去。」容歸臨捏了捏姜綿棠的掌心,慢慢說道。
姜綿棠一愣,她沒想到這一層,容歸臨這樣輕描淡寫地提起,她卻感覺到微微的不適,「那洛城原來的百姓呢?」
「洛城裡的情況我尚且不知,若是曲靖蘭提前疏散百姓,那我們攻下的是一座空城。」
後半句話容歸臨沒有說出來,但姜綿棠已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