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頭髮絲撓的他脖子有點癢,癢處卻在姜綿棠頭靠著的地方,他想撓也撓不了。
容歸臨活了這麼久,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小心翼翼地把書放到旁邊,又輕輕地托起姜綿棠的頭,想讓她歪到另一邊。
可堪堪挪了不到一寸,睡著的人立即不安地動了動,試圖找到剛剛的位置,皺著眉低聲咕噥:「別動,再動打你屁股……」
容歸臨:「……」
容歸臨草草地撓了下癢的地方,把她的頭輕輕放到肩上,繼續看書。
姜綿棠醒來時,馬車已經停了,容歸臨書已經看完,正閉目養神,而她則腦袋枕在太子殿下的肩頭,飽飽地睡了一覺。
姜綿棠:「……」
原來她睡著後膽子這麼大?
連太子殿下的肩膀也敢隨便睡。
姜綿棠還沒整理好措辭,容歸臨已然把書放到一旁,「醒的挺及時,快用中飯了。」
姜綿棠:「……」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何言以對,只能跟著容歸臨一同下馬車。
被外面的冷空氣一刺激,身上的暖氣正迅速消散,姜綿棠的鼻頭頓時紅了,冬桃立刻把溫暖的袖爐塞到姜綿棠手裡。
侯府門口,姜遠恆和朱瑰韻都沒出來親自迎接,只派了幾個小廝守著,此時容歸臨和姜綿棠已經到了門口,這幾個小廝才反應過來太子爺駕到。
幾個小廝被凍得雙頰通紅,手腳僵硬地行了錯誤百出的禮,還沒等容歸臨說起來,其中一個小廝就飛快地往裡面跑。
姜綿棠看著這一幕,絲毫沒有解釋的慾望。
當今太子孃胎不足,自小體弱多病,成人後又不受皇帝喜愛,手中無權,遲早被廢。
這樣的話早已傳遍了朝野,許多大臣們紛紛選了自以為的明主投靠,姜遠恆就是其中之一,而她投靠的人正是大反派——二皇子容歸韞。
姜綿棠這樁婚事是皇帝賜下的,皇帝的動機尚且不知,但姜遠恆顯然沒把她和容歸臨放在眼裡,從婚禮到回門,處處都透著走個過場的心態。
一路走到正廳,姜遠恆和朱瑰韻這才迎了出來,姜遠恆虛虛行了個簡單的禮,這才道:「老臣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都是這些個下人不懂事,通報的太晚……」
「嗯。」
容歸臨冷冷淡淡一個字,把姜遠恆噎得有點說不出話。
氣氛一度有點尷尬。
朱瑰韻笑得臉有點僵,款款走上前幾步,笑著說:「正巧到了午膳時間,吃食已經叫人備下,殿下快快請進。」
話說的雖殷勤,可動作卻沒什麼誠意,胸脯挺得直直的,太子跟前絲毫不謙虛反而很是驕傲的模樣。
姜綿棠見這些人不斷尋求新的作死方法,心裡忍不住想笑,可又擔心容歸臨生氣後會連帶著她也一起報復。
沒料到容歸臨似乎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卻也沒理會姜遠恆二人,面無表情走到正廳內的主位坐下,順便讓姜綿棠在次主位坐下。
也不動筷,只靜靜地看著門口的兩人,彷彿在問「你們怎麼還不來吃?」
門口的兩人姍姍而來,臉色不太好,不過還是坐下開飯了。
小廝們端著熱騰騰的菜魚貫而入,姜遠恆給容歸臨滿上一杯酒,「殿下請多擔待,老臣這沒多少好菜。」
容歸臨沒喝酒,反而拿了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涼涼道:「確實。」
姜遠恆:「……」
還沒等他說話,容歸臨又皺了皺眉,把茶杯推遠了些,似是有點嫌棄:「茶也一般。」
姜遠恆嗜酒不喜茶,侯府自是沒多少好茶,這酒倒是好酒,桃花樹下埋了十幾年的陳年女兒紅,可容歸臨不喝酒,半點不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