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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氣息靠近,姜綿棠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堪堪動了半分,便聽到一聲略帶諷刺的輕笑。
「躲什麼,方才不是還迫不及待麼?」
低沉的聲音縈繞在姜綿棠的耳邊。
他湊的很近,撥出的溫熱氣息讓她的耳朵染上了一抹紅霞。
可此時姜綿棠卻沒有半點旖旎心思,因為她敏銳地感覺到容歸臨的語氣中透著一種入骨的寒意。
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
本就心虛,又被容歸臨這樣一嚇,姜綿棠的心登時跳到了嗓子眼,手腳冰冷。
喉頭愈發乾澀發緊,聲音細若蚊蠅:「沒有……你別誤會。」
杏眼微顫,下唇因為牙齒的咬噬而泛著白色。
她看起來挺害怕。
「誤會?」容歸臨緩緩重複這兩個字,有一絲玩味。
姜綿棠輕輕嗯了一聲,敏感的耳朵感覺到容歸臨的氣息,姜綿棠有些不自在地旁邊傾斜。
「我沒有迫不及待……」
注意到姜綿棠的動作,容歸臨直起身,眸色閃過一絲譏嘲。
「是麼。」容歸臨淡淡地丟下這句話,示意一旁的嬤嬤把合巹酒端上來。
聽著像是不信,姜綿棠還想解釋,但全福嬤嬤已然笑吟吟地端著合巹酒走來,她只能不再說話。
「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喝下合巹酒,從此共為一體,不離不棄。」
合巹酒被端高,兩人伸手取過各自酒杯。
這合巹酒辛辣苦澀,很是燒心。
不消一刻,姜綿棠便已酒氣上腦,小臉緋紅如霞。
那雙眸子卻愈發水潤清亮,帶著點朦朧的醉意,神情卻仿似一隻受了驚的小貓,謹慎又害怕地防備著四周。
姜綿棠的一舉一動盡收於容歸臨的眼底,他隱隱勾了勾唇角,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
「伺候太子妃洗漱。」容歸臨吩咐下去,再沒看姜綿棠一眼,大步離開了新房。
屋子裡的宮人們有的跟著容歸臨離開,有的開始備水,一下子少了大半。
姜綿棠的陪嫁丫鬟冬桃端了杯解酒湯走上前,伺候著她喝下。
「殿下應當是去送客了,娘娘先沐浴吧。」夏禾也走到姜綿棠身邊,隨時準備著伺候,她是宮裡殿中省分配給姜綿棠的宮女。
「你們先幫我把這些頭飾取下吧,我這脖子都快被壓塌了……」姜綿棠低聲嘟囔著,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兩個宮女卻是低頭笑了,兩人扶著姜綿棠坐到梳妝檯前。
頭上一輕,十幾斤重的頭飾被取下。
姜綿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她揉著僵硬的脖子,腦子裡卻不自覺浮現容歸臨帶著殺意的語氣。
姜綿棠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太子妃,可是冷了?」冬桃細心地給姜綿棠梳頭,輕聲安撫著:「熱水已經在備了,想來等會便能沐浴了,正月裡乍暖還寒,最是容易生病,娘娘可得仔細著些。」
姜綿棠心頭一暖,輕輕點頭,「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些。」
冬桃是從小陪在原主身邊伺候的,很是忠心,原書中被原主拖累,最後落了個杖斃的下場。
此時姜綿棠對她倒有些信任的。
銅鏡中的臉模糊又陌生。
姜綿棠怔怔發呆,她雖是看過原書,可現在心裡卻愈發沒底。
原書中,容歸臨雖是早逝,可他的手段卻很是厲害,他極擅長佈局,他在全文中布了三個局,而這三個局卻正好是書裡男主戰勝反派登上皇位的關鍵所在……
姜綿棠是很佩服容歸臨的,但佩服歸佩服,她卻不想和這樣的人有所交集。
她不是他的對手,若是惹到他,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