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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容與把刀一扔,脫下披風包住冉清谷,將他抱了起來。
冉清谷滿臉都是塵灰,他咳了兩聲,啞然問:「世子,您怎麼會來?」
一出聲,嗓子又幹又疼,連字吐出來都不甚清晰。
商容與看他感染風寒,燒得臉色泛紅,額頭滿是虛汗,心疼說:「你別說話,我現在帶你回家去。」
冉清谷頭疼欲裂:「你有禁足令,不……」
商容與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搶過話:「我不僅抗旨了,我還在東宮裡動了刀見了血殺了人。」
冉清谷愕然,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在東宮動刀,其罪相當於謀反……
他在東宮被罰,怎麼也不可能傳到王府的。
就算傳到王府,也是六個時辰已過。
那時,若商容與想要找東宮替他討個公道,也有理由了。
現在,商容與罔顧聖上的禁足令,抗旨不尊,私闖皇宮內苑,在東宮動刀殺人……
樁樁件件,都是死罪。
他失聲問:「世子從何得知?」
商容與抱起他,往臺階下走:「我二哥那裡。」
冉清谷頭更疼了:「世子,您……」
他不相信以商容與的才謀,會看不出來他二哥故意害他犯禁,以此來謀取世子之位。畢竟抗旨不尊是死罪,聖上再顧及成王府,也得先保全自己的顏面。
「我知道二哥想幹什麼?」商容與心裡又是暖,又是心疼。
世子妃果然是愛他的。
現在自己被懲罰,發熱重病,連話都說不明白了,還擔心他被他二哥算計。
他一字一句:「但我不能不來,你是我的人,所以我必須護著你。」
冉清谷在昏迷前就聽到這句。
——我必須護著你。
「商容與,你好大膽子,私闖我東宮,在東宮動刀殺人,你想謀反嗎?」太子從正殿裡出來,怒指著商容與,「給本宮拿下。」
東宮侍衛魚貫而出,團團將商容與包圍。
商容與轉過頭來,目光森寒:「太子殿下,內子究竟所犯何錯,讓太子殿下如此折磨?」
太子:「她對本宮大不敬。」
商容與輕蔑冷笑著:「內子溫婉賢良,知書達理,昔日春獵,皇伯伯與諸位大臣有目共睹,她怎會對太子大不敬?」
他話鋒一轉,氣勢逼人:「太子殿下在內子來參加宮宴時,便差人將她帶到東宮,一言不合就罰跪,還要給內子潑一個不敬君主的罪名,如此糟踐成王府世子妃,是當我王府是死人嗎?」
商容與色厲內荏,一言一字卻如同利刃,刀刀直插太子胸口。
太子冷笑著:「真是好口才,什麼話都讓你給說了。」
商容與:「那是因為公理站在我這邊。」
「放肆,太子就是公理。」殿外傳來成王低沉渾厚的聲音。
所有人回過頭去,只見皇上身後跟著成王。
皇上穿著絲綢製成的龍袍,臉色沉鬱如深潭,眼神犀利如刀。
成王身上練軍的重鎧甲都沒脫,身上滿是訓練場上的馬糞灰塵。有些髮絲散亂下來都沒來得及綰起,雜亂的垂了下來,他面色沉毅肅穆如洪鐘,每一步都邁得極其穩健。
所有人連忙跪下,山呼:「叩見吾皇,吾皇萬歲。」
皇上連平身都沒喊,臉色沉鬱走上臺階,對御醫說:「快去看看世子妃。」
王太易連忙上前去扶起世子妃,細細把脈看了起來。
成王也緊跟著皇上拾級而上,一直走到東宮正殿門前。
走到商容與身邊,不待皇帝商千鹹有反應,成王商千貞便一腳踹在商容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