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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這樣不好吧,陣先生,清光他只有三個月大!」草薙艱難地搶奪著,「而且,真的什麼都沒有!傷口會癒合的……」
面板光潔如新,沒有留下疤痕,彷彿完全沒有被利刃劃開過一樣。雖然早就知道他的體質不同尋常,琴酒卻很難有實感。無論遭受多少傷痛都絕不會反映在表面的能力對於他而言不算什麼恩賜,這意味著永遠不能達到死亡的真實,他連對方究竟經歷了多少次死亡、瀕死時五官感應到了什麼都完全不知曉。
「真的沒有關係。」草薙移開他的手,「只是有點痛的程度,倒是清光,你的傷勢不要緊嗎?」
「欸、我、沒什麼大礙。」
清光沒想到他會把話題忽然轉移到自己身上,愣了半晌才結巴著回答。他看了看自己,掌心的血液已經乾涸,傷口也沒有再裂開,但是和契約者與安室透那一戰留下的燙傷在摩擦時隱約會感到疼痛。不過比起被大和守安定穿胸的草薙來說都不算什麼,他面對銀髮男人總有幾分畏懼感,彷彿見到家長的調皮孩童。
草薙沉吟著,「那麼我們去找找醫療箱吧,還有黑先生那邊的刀也需要回收……我不太擅長找路,所以交給萬能的陣桑吧!」
清光雖然在這裡長大,卻不怎麼瞭解各房間的用途。他毫不猶豫將帶路的重任交到琴酒身上。
琴酒一副別當我是哆啦a夢的嫌棄表情,將手中的耳麥丟給草薙,一陣雜音後,獨自行動的契約者傳來了情報:「定位在我這裡,是間不太尋常的儲存室——敵襲,請稍等。」
另一端混合著無數嘈雜的嘶鳴,還有沙啞的悶哼,聽起來像是遭到了痛擊。令人擔憂的是他立即切斷了通訊,無從得知究竟發生了什麼,清光小心道:「是……那邊也有、人造獸嗎?」
「大概是被溯行軍襲擊了吧。」
草薙對琴酒點了點頭,後者的gps定位到黑的所在,屬於他的光點正在移動中,看樣子是被溯行軍們逼退了,但是目前他們也只能依靠著黑爭取的時間前往那間實驗室。清光撥出一口氣,握住刀柄的手漸漸用力。
試圖從出口離開的溯行軍幾乎都被看守兩名狙擊手的付喪神們斬斷,據他們所言,複製品們毫無智力,比之前遇到的更加強勁,想必是被製造者進行過升級的品種。
並不長的旋轉階梯後,溯行軍探出已經從指尖開始骨質化的臂膀,堪堪擦著清光的面頰而過。他心中一驚,微微轉動手腕,刀尖自上而下貫穿了怪物的頭顱,它的頭顱既像是人類、又像是浮世繪卷中會出現的惡鬼妖靈,清光幾乎能從它身上嗅到腐朽的味道,怪物發出悽厲的哀鳴,最終化作煙霧與粉塵。它似乎說了什麼話,又似乎只是些無意義的低吟。
清光悵然若失地看著它消逝,琴酒開了兩槍,不費勁地擰開了位於下方的逃生門。
撲面而來的冷氣讓清光打了個寒顫,這座實驗室內擺滿了玻璃器皿,密密麻麻排布著。借著閃爍中的、溫度極低的冷光燈,他看清楚了在器皿中的那些人形——狀似人偶,也狀似人類,面容稱不上安詳,而是近乎不存在的一片空白。玻璃面上蒙著一層淡白的薄霜,清光望著他們各不相同卻清秀端正的臉,禁不住後退一步。
「看樣子,這些就是原材料之一。」草薙複雜地翻開被逃命的研究員遺留在桌上的檔案,潔白的列印紙被紅所浸染,「不只是複製的付喪神,劣質的人類會被用於溯行軍的製作,某種意義上、二者是同源的。這些孩子應該來源於孤兒院,或者各種地方……」
加州清光說不準也是其中一員,因為足夠幸運、或者說因為品質不錯,才有機會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他們——還可以、出來嗎?」
「小鬼,我們沒有時間去管他們。」琴酒注意到他的心思,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