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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落在實木地板上,幾乎能砸出個坑來。
路任緩緩抬頭,看了過去。
時衍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不滿:「怎麼?」
路任打量他片刻,又湊了過去,鼻子微微抽動。
香料味夾雜著橡木味撲鼻而來,是威士忌的味道,這人果然還是喝醉了。
時衍眉頭微皺,抬手似乎想推開路任。
只是,他才一動,路任就已經退了一步,看起來還有幾分嫌棄。
「你喝太多,酒進腦子裡了。」
態度不好,說話很沖,完全不像是一隻合格的金絲雀。
時衍卻不生氣,只是溫柔地笑了笑:「怎麼又生氣了?剛送回來的東西不滿意?」
他停頓一下,說:「啊,對了,東西在車上。」
路任不想跟個醉鬼胡攪蠻纏,說了一句。
「我去把東西拿進來。」
他拎著箱子回來的時候,時衍還在客廳。
他身上的衣服依舊整齊,只是慵懶地靠坐在單人沙發位上,眼鏡放在茶几上,手指輕輕捏著眉心。
即使喝醉,時衍也不會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路任頭疼,他本來是想著出去拿東西,時衍或許就能忘記脫衣服這事情自己回房間去洗澡。
現在看來,沒忘。
時衍這人平日裡表面上優雅且溫和,實際上控制慾很強。三年來,路任在這種春風化雨般的掌控之中,變成了時衍想要的樣子。
當然,那是沒有覺醒自我意識的路任。路任最初覺醒自我意識,就是在時衍這條線上。
他始終不想進時衍線,就有這方面的原因。最初覺醒的路任,深刻意識到自己是個純粹工具人的事實。
完完全全的工具人。
出於一種逃避心理,在時衍線里路任通常都選擇了自我封閉,在玩家進入劇情之後就放任劇情操控他沒有感情地完成任務。
現在想來,他會在時衍線覺醒,或許有其他原因。
路任想到今天那個奇怪的夢。他不會單純到以為真的只是夢,如果只是夢,不會反反覆覆的在每一次的劇情線中都出現。
這不合常理。
「你在看什麼?不喜歡?」
路任回過神來,見時衍走了過來,脫下眼鏡的時衍,一雙凌厲的鳳眼完全壓住了平日裡的溫和氣質,變得極具攻擊性。
路任倒是習慣了這種反差,說:「我都不知道是什麼。」
「開啟看看。」
路任依言開啟,他不想在這種小事情上和時衍對抗,沒有意義。
箱子裡,是一把摺扇。
「你買這個幹什麼?」
時衍伸手拿起摺扇展開,露出上面幾筆的水墨畫就的青竹。留白意境恰當好處,一看就是名家作品,價值不菲。
路任卻知道,時衍不是個附庸風雅的人,還有後招等著呢。
果然,時衍把扇子合上,扇柄一轉,遞給路任。
路任無語,翻了個白眼。喝醉了就愛玩這一套,呵。
時衍即使有些醉意,也看出路任不太樂意。他語氣依舊溫和:「條款裡有規定……」
「停。別給我背條款。「
路任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隨後收斂了表情。
他拿起摺扇,開啟輕輕一搖,隨後手掌一翻,手指一轉,摺扇滴溜溜轉了幾圈,又啪的一聲合上。
玩扇子這一手絕活,是曾經的路任為了金主學的,畢竟簽了合同,還是得敬業些。
時衍怔怔看著他出神,問:「你說,是不是天上的神仙就是這般樣子。』
路任不搭理他,隨手把摺扇放回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