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人生就是一場過時不候的體驗(第1/3 頁)
一千個觀眾,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同樣的事,從不同角度和態度來看待,亦會有不同的結果。
很多時候,不同的並非是事情本身,而是人的心態與方法。
萬長生這麼秀,固然是一舉奠定在大一新生中帶頭大哥的氣質地位,大多數人景仰,羨慕想結識這樣優秀的同窗,少數人酸溜溜的不屑,嫌他太過偉光正。
也讓有些人格外嫉妒。
譬如林建偉。
文考班的同伴們,提起他就跟吃了屎一樣噁心。
這是種發自內心的厭惡,在校園裡面看見都皺眉。
偏偏林建偉還會破天荒的堆起笑容打招呼:「聽說你考得不錯……」
那是種像毒蛇一樣陰冷,笑面虎那麼詭異的感覺。
好幾次,男生想動手打他,女生則想破口大罵,都被旁邊人拉住了。
「不跟煞筆一般見識……我們自己還會覺得很高尚呢!」
留下林建偉的表情更加扭曲。
說起這個的時候,文考班的同伴們甚至有些快意:「萬萬你沒看見他那個時候的表情,肯定沒想到我們都變得越來越優秀,他心思扭曲得都寫到臉上了,估計寢食難安!」
萬長生深受封建荼毒:「也不一定,壞人長命百歲的反而更多,少說話,不然教官發現了,給你來個最後的觸及靈魂!」
整個軍訓推進得有些呆板,每天反覆走佇列,疊被子,對於心思靈動的美術生來說格外難受。
好在大家耗費了不少衛生巾當鞋墊,在迷彩服上畫了一層層的鹽鹼地圖花以後,終於迎來最後的閱兵式。
一千多人,按照八個連隊的方陣排列,聽著主席臺上的校領導跟部隊首長講話,所有人心裡都感覺舒了口氣,要爬出新生軍訓這個大坑了。
也就萬長生這種奇葩,還覺得有點不過癮。
遙望看臺上,大多數是來看大一女生的高年級男生,還有少數學生家長,這年頭,真有陪著軍訓一個月的家長心疼得要命。
然後主席臺上就是萬長生見過的院長,表情嚴肅古板的苟老等幾人了,不過再把視野放遠點,靠近球場右側角落,那邊似乎就是當初萬長生去喝過酒的那個畫家村倉庫,老童跟一幫子老師畫家,好奇的探頭看熱鬧,還跟萬長生有目光接觸。
萬長生有溫暖的笑,知道他們是來看朋友的。
雖然這一個月的時間,他累得每天都擠不出時間去拜會,或者到酒吧裡喝兩杯,但情誼不會因為少了這些往來就淡薄。
他相信老童、老曹他們很清楚自己這一個月做了什麼。
或者說整個培訓學校有了什麼樣的變化。
容不得他感慨,各個方陣已經動起來了,端著手臂小跑到跑道盡頭,全體稍微調整下,開始帶著標準的軍隊齊步走隊形。
由各連隊的兩位教官在前面帶隊的方陣裡,萬長生就是最靠近主席臺的第一排排頭兵。
隨著經過主席臺前的標兵位,全體開始轉成氣勢更硬朗,狠狠砸下腳掌的正步。
按理說,藝術生對這種要求刻板的單調訓練應該非常反感,萬長生也知道很多同學不樂意,教官也不可能真像軍隊那樣高壓下重手的嚴格要求,作為年年都要搞的形式,差不多就行了。
萬長生也從來不勸說別人珍惜這點體驗,和而不同嘛。
但他自己非常認真。
這是因為他真的懂這些看似單調的訓練意味著什麼。
直立行走作為人類的一個特徵,已經有百萬年歷史,為什麼各隊都要從行進開始訓練一個新兵?
這是種職業意識的灌注,從此以後,這個新兵不再是普通老百姓,是一個站有站相、坐有坐姿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