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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珠難免為珠錦不值,氣悶道,「我是小姑娘,難道大姐姐就不是麼?大姐姐就該被捲入他們的口舌利益之爭麼?如今外頭還不知怎樣議論大姐姐呢!那鈕祜祿氏如今是鰲拜的義女,自然是沒人說她的,可是大姐姐招誰惹誰了,為何要被如此詆毀?若是萬一大姐姐當真做不成皇后了,日後還如何再去相看人家,如何嫁人嘛!」
珠錦見烏雲珠雖早慧,說得話有時卻還透著些孩子氣,到底還是年紀小,堪不破世情,其實她知道,這孩子將來是有大造化的,如今能看破這些已是很難得得了,只要假以時日,她會明白其中利害的。
只是珠錦自覺將來恐怕再無機會陪伴在這孩子身邊長大,又有心借自己的事情點撥她幾句,好叫她知道些人世百態,也不至於太過頑劣不好管教,若是烏雲珠收斂些性子,將來必定也是有好處的。
當下扯唇,決定掰開了揉碎了,好好跟烏雲珠說道說道,她微微一笑,望著烏雲珠道:「烏雲珠,你以為我與鈕祜祿氏若有一人得中成了皇后,另一人就能獨善其身,另擇人家出嫁嗎?太皇太后想要讓皇上大婚,又放出風聲來要替皇上選四大輔臣家的女兒,這無非是想要籠絡四大輔臣之意,那麼,無論誰中選,剩下的那個也得跟著進宮封妃封嬪,斷沒有留在外頭的道理。所以,即便我做不成皇后,也會進宮去,自然不用再相看人家,不用另擇人家了。」
鰲拜也是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才會數次上奏說赫舍里氏為滿洲下人之女不可冊立為後,他只是不願赫舍里氏為後,卻並非要阻礙她進宮為妃。
「那……那姐姐,你願意進宮去麼?」
烏雲珠囁嚅半晌,見珠錦始終微笑看著她,方才又與她說了那些知心的話,她也還是把自己想說想問的話給說了出來,「若是做不成皇后,你甘願為妃麼?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若是姐姐進宮了,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姐姐了?」
「烏雲珠,去年夏天你病了,我變著法兒讓你喝藥的事兒,你可還記得麼?」
珠錦沒有直接回答烏雲珠的話,卻提起往日舊事來,「那時你嫌棄藥苦,怎麼都不肯喝,我知你愛吃甜糕,就許你喝完之後可以一氣兒吃三塊,你一開始不情不願的喝了藥,吃著甜糕也是愁眉苦臉的不高興,後來發現甜糕果然能解藥湯苦味,又發覺喝了藥後你的病好得更快了,你就不再推三阻四的不肯喝了,到了後來,你還跟我笑說喝了藥再吃甜糕別有一番滋味,反正苦味得解,甜糕是甜在嘴裡也甜在心裡的,以後喝藥你都要這麼著,也不怕喝苦藥了。」
「我記得啊。」
烏雲珠不明白,這跟她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烏雲珠一笑,解釋道:「你問我是不是願意進宮去,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我的心情便如你那時的心情是一樣的,藥雖苦卻不得不喝,甜糕能解苦味,兩者相得映彰,我也是甘之如飴。」
要說她現在,她當然是願意進宮去的,進宮後能見到玄燁,她又能和玄燁重新開始,即便是為妃,她也是願意的。
可若是說起上上輩子,她得知她被太皇太后選定做皇后,要進宮去時,她心裡確實是不情願的,就如同烏雲珠所說的那樣,一入宮門深似海,她進去後就再難出來,她捨不得離開自己的阿瑪額娘,自己的親人……
何況入宮之後,她要面對的人事皆為陌生,任何事情都無人再能為她拿主意,她必須自己應付,那樣的考驗對於一個剛滿十二歲的小姑娘來說,著實不易。
珠錦想起當年那些日子,微微有些出神,倒是忘了回答烏雲珠的話,烏雲珠聽了珠錦的話,自己垂頭默默想了一會兒,從那話中倒是咂摸出味道來,她知道珠錦姐姐的意思,有些感覺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珠錦姐姐怕她不懂,還特意舉了那樣的例子告訴她,就是為了便於她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