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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妄按捺住心裡的複雜情緒，一一點開。

有他趴在教室裡睡覺的照片，有他站在操場上做操的照片，有上體育課的照片，還有……路妄看著最後那張照片。

是他躺在明靳的床上，蓋著明靳的被子，睡得安穩。

路妄神色複雜地退出了相簿，點開了微信，發現安倪的新號果然早就躺在明靳的聯絡人上面了，路妄見狀嘆了口氣：「大晚上還來助攻，辛苦了！」

臥室裡，安倪靠在椅背上，一邊帶著耳機看電影，一邊拿著手機打字：【怎麼樣？（期待）】

路妄：【我真心誠意地感謝你。（鞠躬）】

安倪哈哈一笑，打字：【應該的應該的，我真的覺得你們倆冷戰得太久了吧！每次看見表哥那副死人臉，我就又想笑又心塞的，所以你們倆趕快和好叭！】

路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安倪：【請講。】

那邊許久沒有答覆，安倪漸漸地嚴肅了起來，因為他意識到對方可能會丟擲一個比較有難度的問題，所以他正襟危坐，耐心地等待著對方的問題。

過了幾分鐘後，路妄發來了訊息。

路妄：【對不起，剛才明靳踢被子，我伺候了他一下。】

安倪：「……」

路妄：【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他被人表白了，然後他拒絕了人家，現在怎麼辦？】

安倪搖了搖頭，刪除後半句重新輸入：【你朋友覺得那個男生怎麼樣？如果滿分10，能打多少？】

路妄靠在床頭上看了眼抱著他的腿不鬆手的明靳，想了想還是回復道：【我朋友覺得他挺好的，長得好身材好，聲音也好聽，成績也好，脾氣其實也不錯，給個99吧！】

「哎喲，表哥不錯哦！」安倪捂嘴笑了一聲，打字道：【那同樣的標準，你朋友給自己打多少分？】

路妄看了眼安倪的訊息，毫不猶豫地回覆：【長得好身材好聲音好聽，成績優秀腦袋瓜聰明，性格和善，真誠大方，10分都有些委屈了。（認真）】

「不要臉！」安倪「呸呸」兩聲：【這麼說來，應該不存在你朋友覺得兩人不合適的情況，我再問你，你朋友喜歡那個男生嗎？】

路妄放在手機邊的手指綣了綣，他看了眼腿邊的腦袋，猶猶豫豫地回了個【喜歡吧。】過去。

安倪：【喜歡就喜歡，吧吧吧幹啥？】

路妄見狀咬了咬牙：【喜歡，喜歡行了吧！】

「嘿嘿，表哥你真的很有機會哦！不過到底是為什麼才——」安倪福至心靈，連忙打字道：【那個，你朋友家庭和睦嗎？】

「這個夠委婉吧？」安倪猶猶豫豫地點了傳送。

那邊路妄接收到這個訊息，不禁愣了愣，隨即回覆：【看不出來啊，你還有當情感導師的天分。】

「那是，我可厲害了！」

安倪嘿嘿一笑：【所以？】

路妄：【父母很早離異，母親再婚，然後一路順風順水。】

安倪愣了愣，斟酌著回復路妄道：【我覺得啊，你朋友明明喜歡那個男生卻拒絕他的理由非常簡單，就是害怕自己越陷越深卻中途被拋棄，所以採用「不如不開始」這麼一個心理。（抽菸）】

「……」路妄發了個表情包過去，隨即將手機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伸手戳了戳明靳的臉，低聲道：「你倒是睡得好……」

「……」明靳嘟囔了一句，路妄沒有聽清，湊過去道：「什麼？」

「……阿妄。」

明靳蹭了蹭路妄的腿，路妄腿上一顫，卻沒有移開腿，只是換了個姿勢，輕輕靠在了床頭上。

他伸手將被子往上扯了扯，將明靳蓋得嚴嚴實實的，又調了調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