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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這些零碎小事的基礎上,已經發生了一件讓他更加無法接受的事情。
能讓商滕都無法接受的事,岑鳶實在想不起來會是什麼。
因為天塌下來了他好像都不是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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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眠質量其實一般,尤其是到了一個新的環境以後,更加難以入睡。
剛到尋城的那幾年,岑鳶整夜整夜的失眠。
她經常做夢。
但一次也沒有夢到過自己想夢到的人。
很奇怪,人們都說,人死後的那些天,會去自己親人朋友的夢裡,和他們道別。
岑鳶那段時間一直失眠,她怕紀丞找不到她,就偷拿了媽媽的安眠藥。
可睡著了以後,還是夢不到他。
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在自己的夢裡見過他一次。
媽媽說,那是因為他知道你怕鬼,所以不敢來見你,怕嚇到你。
小的時候,岑鳶很膽小,怕鬼又怕黑。
高一那年,學校開始實施託管。
第一天,因為到校的學生數量太少,她的宿舍暫時只有她一個人搬進來。
宿舍晚上九點半就熄燈了。
岑鳶不敢睡,她怕黑,也怕鬼。
紀丞就瞞著他爸媽,悄悄從家裡翻/牆跑過來,來學校找她,怕她餓,還給她買了宵夜。
從窗戶的防護欄裡遞給他,他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笑容燦爛:「鳶鳶乖,不怕。」
那個晚上,他就在她的宿舍外坐了一夜。
陪她,哄她睡覺。
他告訴她:「黑夜是在用它的顏色保護你,如果遇到壞人了,你躲在暗處,他就看不到你了。」
岑鳶把被子拉過頭頂,身子輕輕的顫抖。
她還是會不甘心,那麼鮮活的一條生命,他還沒有實現他的夢想,穿上那身警服,成為和他父親一樣的緝毒警。
就這麼消失在那個春天裡的大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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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因的電話是在早上打來的。
打給岑鳶。
她看到螢幕上方的來電聯絡人,長久的沉默過後,她還是按下了接通。
劉因也沒和她寒暄,直接進入了主題:「商滕在你旁邊嗎?」
難怪這麼早就給她打電話,原來只是為了確認她到底有沒有和商滕在一起。
盥洗室裡有流水聲,應該是商滕在裡面。
岑鳶說:「他還在洗漱。」
劉因聽到她這話,頓時長鬆一口氣,語氣也緩和了許多:「今晚回家吃飯,把商滕也帶上。」
岑鳶沒說話。
劉因見她這麼久沒反應:「啞巴了?」
岑鳶語氣無奈:「他還在生我的氣,吃飯的事情改天吧。」
劉因一聽這話,眉頭就皺起來了:「你做什麼了,他為什麼生你的氣?」
岑鳶又開始頭暈了,她手撐著桌面,堪堪站穩了些:「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連人家為什麼生你的氣你都不知道?」
岑鳶身子輕晃了幾下,手脫離了桌面,一時沒站穩。
險些摔倒之時,後背貼靠在男人寬厚的胸膛。
他的手扶著她的肩膀,還帶著淡淡濕意。
冷的觸感,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在他懷裡。
商滕注意到她發白的唇色了,想來身體還沒恢復過來。
他把她扶到沙發上坐好,然後把手機從她手中抽走。
劉因一聽到他的聲音,態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小滕啊,今天和鳶鳶來家裡吃飯,特地讓廚師做了些你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