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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嚴苛的律令之下,幾乎無人有此膽量敢在帝君眼皮子底下動此番手腳。
在場大臣的視線齊齊聚在旌寰與裴元紹的臉上,能有那等膽量染指科舉考試,且位高權重,不懼律令之輩,非此二人莫屬。
旌寰抬眸,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視線落在對座的裴元紹身上。
他挑眉,意味深長的笑問:「殿下可知內情?」
裴元紹把玩著手中的玉串,圓潤的指腹一顆顆撥弄,頭也不抬的輕笑道:「此話應本殿問鎮南王才是。我比王君更晚到達宮殿,不清局勢。王君此刻追問,莫不是……莫不是心虛有意問之!」
「殿下慎言,帝君身前,無憑無據豈能容你刻意汙衊朝廷重臣!」
旌寰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明行女皇,見她不為所動,聳肩垂頭不再言語。
長帝卿這兩年手中權力漸大,可一國無二主的道理在所有王朝皆是適用。
明行女皇年幼,性格軟弱無能,處事猶豫不決,左右搖擺不定。
而長帝卿卻能知人善用,目光深遠,深謀遠慮。
兩廂對比,高下立竿見影。
旌寰身為情魔一族,最懂人性。
人有七情六慾,權力、利益皆能改變人心。
帝卿與女皇之間此刻因了有朝中士族施壓,暫無隔閡。
可長此以往,帝君忌憚之心定會生出。
裴元紹如今滔天權勢,將來便是他喪命的權柄。
即使他看穿了永泰帝的陰謀,將自己偽裝成了一有汙點的哥兒。
可這些並不夠……有長帝卿在朝廷的一日,明行女皇將來必不能忍……與日月爭輝,明行女皇被對比成了塵埃。
旌寰眸中滑過一抹笑意,端坐在紅漆木椅之上,一臉恭謹。
坐於上首的年輕帝君,眸光閃了閃。
恍惚的神色掩藏於陰影中,她抿唇,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聽完楊閣老說明各中原委,你等再討論不遲。」
女皇此番話一出,聲音尚顯稚嫩,可大抵也露出幾分怒色。
御書房內一眾竊竊私語的朝臣皆是止了聲音。
楊閣老輕咳一聲,垂手出列,她衝著女皇垂手行禮,恭謹道:「求帝君應允。容臣將那日監考的一眾翰林叫上殿前。」
女皇點頭,等候在御書房外的侍衛魚貫押解二十位翰林跪於殿前。
楊閣老上前一步,緩聲道:「老婦近幾日主持閱卷,閱覽一位考生卷宗之時,在案卷內發現了這枚銀針。」
她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方絹帕,絹帕開啟,裡面是一枚細針。
此針與普通刺繡的線針並不同,形狀短而細,針面薄如蟬翼,近似透明。倘若不仔細檢視,很難發現銀針存在。
一眾大臣的視線凝在銀針之上,神色複雜。
「不知諸位可否聽過江湖術士所造的吹針之術。老婦不才,二十年前曾見有人用過吹針,隔空當能害人。老婦手中這枚銀針與吹針所用的細針一模一樣。」
「此乃暗殺!有人慾暗殺同科學子……」出言的乃禮部尚書崔秉桓,她此刻氣的渾身發抖。
金鳳朝的春闈一般由禮部負責,身為禮部尚書會試考棚搭建,一應監考官員草擬,皆是經由她手。倘若此次會試出了岔子,她必當首當其衝,難辭其咎。
崔尚書後背冷汗涔涔,抬眸看向楊閣老,急促的追問道:「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楊閣老佝僂著背,抬眸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淡聲否道:「崔尚書所猜並不對,此番不是暗殺。銀針之上所抹乃「九日倒」,中此迷藥者,昏昏沉沉可睡上九日。卻無性命之憂!老婦猜測,有人此番不是害命,而是……暗中算計考生在考場睡上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