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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愛?」紅蓮困惑的低聲問道,心中驚疑不定,旌主的摯愛,殿下莫不是魔怔了。
坐在炭火盆前的男子卻並沒有給他解答,他但笑不語道:「你道為何這些人今夜僅僅守在門外,卻不破門而入?」
黑衣侍衛仔細回想今夜之事,倏然抬頭。
似懂非懂道:「比您身份貴重的太夫與鎮南王昨夜並不在西側院。其它人等即使得知你在房內歪纏,卻並不敢輕舉妄動。」
裴元紹輕笑出聲,端起桌邊的熱茶,抿了一小口,潤了潤喉嚨,方道:「只對了一半,這些人大抵不知道本殿房內的女子身份如何?靜觀其變,唯恐打草驚蛇。他們倘若看清了我房內的女客是誰,安能不破門而入,抓住我的把柄,人贓並獲,不得善了。」
紅蓮身上滲出一身的冷汗,萬沒想到今夜原是暗藏機鋒。
她後怕的眯了眼,慶幸道:「好在那柳解元悄無聲息的離開!」
此番話將將脫口而出,便心知不對,紅蓮捂住嘴,小心的覷了一眼不遠處的男子。
燭火下,他手背朝下,炭火將他的手背炙烤的通紅,遠遠聞著似乎有了燒焦的味道。
紅蓮驚呼一聲:「殿下,您您……」
裴元邵側頭,衝著她淡然一笑,黑色眸內彷彿能滴出墨來,他勾唇,笑的風華絕代:「是啊,還是悄無聲息離開的好,離開的好!
「本宮錯了,愛了個偽裝出來的女人。私以為那人她雖冷清,卻對我有幾分溫柔以待。我愛著她低頭一瞬的溫柔。從不奢求她是才德兼備,青雋如仙的女子。她只要曾經對我溫柔過……我便能原諒所有。可昨夜禪房內□□,愛,我如何欺騙自己,不是夢,她就是那人。可笑,我一直蠢笨不願相信真相。」
「她走了也好,離開便徹底斷了我的念想。旌寰說得對,我一直以來愛著的是個偽裝出來的柳長寧。假死脫身,偽裝無能,今夜要了我,更是一走了之。她不僅沒有心,更是個冷酷無情的女人。這樣的她,可值得我愛?」
裴元紹不斷的數落著她的卑劣,忽略心頭忍不住冒出的難堪。
他自嘲的笑:「往後她是柳長寧也好,柳蒼雲也罷,俱與我無甚幹係。今夜歡愛,便當還當年贈衣之恩,往後再無牽扯,恩斷義絕便是。」
炭火盆前的男子的聲音越說越小,紅蓮豎著耳朵,卻也是聽不清楚。
她只看著他兩片稜唇張合,眼底的墨色濃鬱的仿若滴出來一般。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安穩的夜晚,大雪紛紛而落,,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趨勢,將整個南華庵,裝點成了一片銀裝素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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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第二日。
按禮,應是吃齋沐浴,拜佛參禪,與凝心庵主告別。
女皇領文武百官,啟聖駕回宮。
可是昨夜註定是個多事之秋。
女皇方洗漱完畢,禪房外,便跪了一地的老臣。
聽聞昨夜長帝卿與一女子在禪房歪纏,因了帝卿身份,無人敢闖入,特請女皇親自前往。
於是一大早,明行女皇提心弔膽的被閣老們逼著去親大哥的房內,用了一頓早膳。
來的時候心情忐忑,從大哥房內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長帝卿禪房門外跪了一地的老臣,冰天雪地。
身為朝臣無中生有,惡意詆毀,本是其心可誅,但念在初犯,這群以定遠侯為首朝臣,在冰天雪地裡跪了整整一個時辰。
裴元紹與阿妹用完早膳。走出來的時候,不輕不重的瞥了一眼跪地的幾位公侯,慢條斯理的摘落額邊的碎雪道:「爾等既如此有閒暇,不若便將西涼雪害的差事兒交給你們處理為好。如今西涼大雪封山,地面結冰,莊稼地遭遇學害,官府庫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