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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急促的清鳴了幾聲,似乎在跟她說著什麼,但世安一隻走獸又如何聽得懂鳥語,便想要靠近它。
然而此時,一道熟悉的厲喝聲炸裂在她耳邊:「世安快醒來!」
……
世安被嚇了一大跳,又回到了那個籬笆小院外。
行遠正半抱著她,肅著俊臉連聲喚道:「世安快醒來……世安你醒了?!」
見到他略帶焦灼的神色,世安不好意思地直起身體,疑惑道:「你們難道都不受那兒啼聲影響的嗎?」
就她一人動不動就掉入一段幻境中,著實有些丟臉。
行遠不動聲色的安撫道:「他們是塞了棉花,無需介憂。」
籬笆小院上空已經再次被玄殊的黑霧所覆蓋,兒啼聲果然也弱了許多,那些如利刃般閃著寒光旳飛羽也都停滯在空中。
懷安公子唇角掛起一抹凌厲的笑容:「你們竟是有備而來,到底有何居心?」
鬱青歉意地開口道:「淮寧——」
世安激動得再次趴在了籬笆上,眼睛亮晶晶的。
天啊,這個懷安公子他果然是那隻小白鶴淮寧!
只是他化形後,居然這麼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嗎?!
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淮寧一臉冷漠道:「請叫我懷安。」
鬱青妥協道:「好吧,懷安。我來真的是想看看你如今過得……」
「我過得很好。」他依然半垂眼眸,蓋住了眼中的情緒,「你若只是來敘舊的,那還請儘早離去吧。」
鬱青不顧他的冷淡之意,直白的問道:「懷安,你如今是鬼還是魔?」
「與你無關。」
「可殿下她在乎你!」
鬱青急聲道:「殿下若是得知了你如今模樣,會如何自處?」
「殿下她不會得知我如今模樣的……」只有在提到殿下的時候,懷安的神色才會有波動,「殿下她如今在哪?過得可好?」
世安想到了在那幻境中,頂著那位不知名「殿下」的名頭與淮寧度過的大段時光,便憐憫的回答說:「她過得很好,也很想念你。」
聽到她如此自然地說出這句話,行遠暗自攥緊了拳頭,鬱青和玄殊都齊齊看向她。
「是嗎?你是如何得知的?殿下她如今在哪裡?」懷安問道。
鬱青終於忍不住了,說:「懷安,你仔細看看你面前的是誰?」
懷安登時握斷了手中的一根長羽,斷裂的羽骨扎得他手上流出了鮮血。但他竟渾然不覺,只顧著抬頭睜大眼,努力辨認著眼前的人。
見他終於正面相迎,世安不由得愣住了——
他的一雙眼珠灰濛濛的,像摻了煙霧的上好琉璃盞。
幻境中小白鶴淮寧的雙眼,可是十分圓潤且無比黑亮的啊。她經常能在它的雙眼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樣。
可現在裡面卻只剩下一片永恆的灰寂,再無任何靈動。
世安心中十分難過,實在是無法接受淮寧他居然成了一隻……盲鶴?
那他即便是等到了他的殿下,又要如何才能相認呢?
「殿下,殿下,是你嗎殿下?」
淮寧他伸出右手往前摸索著,似乎想要觸控世安,卻被一臉不悅的行遠給伸手擋住了。
行遠冷聲道:「她不是你的殿下。」
世安心中的同情佔了上風,便瞪了行遠一眼,轉而對淮寧柔聲道:「是我。我來看你了,淮寧。」
想到幻境中那隻臨走時總會連連回頭看她好幾次的小白鶴,她頓了頓後又真情實意的嘆道:「讓你久等了,你受苦了。」
但奇怪的是,淮寧竟然連連搖頭,又慘笑道:「不對,你不是我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