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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著點力氣,」越晟神情冷漠,墨黑的眼睛裡毫無感情,他把蘇融綁在床上,然後拾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劍,倏然勾唇笑了笑,「待會有的是機會叫。」
蘇融:「……」
他不知道越晟要做什麼。
但眼見著那劍尖挑開了自己的腰帶,外袍散開,露出裡面潔白的裡衣,和一小塊細膩瑩潤的頸間肌膚。
越晟說:「既然敢來,那就要承受後果。」
蘇融往床榻裡頭縮去,咬著唇不看他,那模樣瞧起來有幾分脆弱的楚楚可憐,卻更能激起人心裡的暴虐之慾。
「出去。」越晟的嗓音已經啞了,他緊緊盯著床上的蘇融,冷聲對小湯子道。
小湯子明白他要做什麼,卻腿軟似的,站了幾下沒起來,反而朝越晟倒去,嘴裡害怕地應著:「奴、奴才遵命……」
「咻」地一聲破空輕響,幾不可聞,一小枚黑影從半空掠過。
與此同時,越晟往後一仰,避開了那枚殺意正盛的袖弩箭,反手一抬,血肉入體之聲響起,小湯子瞪大了眼睛,緩慢地低下頭,去看自己胸前沒入的那把長劍尖。
直刺心臟,一擊斃命。
小湯子張著嘴,半句話也沒能說出來,就砰地倒在了地上,下一刻,一直被他藏在衣服裡袖弩掉出,滾落在地。
殿外頭火光忽起,隱隱喊殺聲傳來,短短一盞茶功夫過後,又恢復平靜。
小湯子的屍體在榻下,死不瞑目,細細看去,還能從他臉上尋出震驚、厭惡、懊悔、兇狠等複雜的情緒。
越晟和蘇融一時沒說話,等殿外那陣喧譁過去了,蘇融才陡然鬆懈下來,倚在床頭,蹙眉道:「累死了。」
大半夜一路縱馬到皇宮,還要提著劍殺到越晟跟前,饒是蘇融早有準備,也隱隱覺得吃不消,顛得他頭疼腰痠腿軟。
越晟把染血的劍扔了,開口:「來人。」
有黑影翻窗而入,低頭跪在地上,聲音低低:「血刀聽命。」
「這東西,」越晟淡漠掃了眼小湯子的屍體,語氣無波無瀾,「弄出去。」
他取了一旁小桌上的帕子,慢慢地擦了擦手,等殿內重新被人清理乾淨,暗衛又道:「已將宮內反賊五人抓獲,其中三人在行雲閣當職,一人在長定殿。」
床上的蘇融挑了挑眉:「留了活口嗎?」
暗衛:「正押往大獄,明日便會給陛下交代。」
在長定殿看見那封奏摺的第一眼,蘇融就確定了這是一個圈套。
殿內精心佈置的機關、等待被人發現的摺子,在蘇融看來都不過是劣質的偽裝。
設套之人的心思轉瞬就能想明白,如果蘇融不幸中了機關,再次死在長定殿,依越晟對他的在意,很可能會徹底發瘋。
而如果蘇融沒有中計,但他找到那封藏得並不深的奏摺,又是一出挑撥離間計,越晟和他之間會產生極大的隔閡,更易被人利用。
而設計這一切的人,不僅要清楚蘇丞相對「方雪闌」意義非常,會為了傅水乾的三言兩語去長定殿,還得了解越晟的心思,知道蘇丞相和「方雪闌」對他的重要性。
必是內鬼無疑。
而且還是越晟身邊的人。
或許還不止一個。
可惜千算萬算,那人沒有算出來,「方雪闌」就是蘇融自己。
蘇融見到那摺子的時候,不僅想清了一切,甚至還有點想笑。
這摺子他當年沒看過,但越晟對他提起過。
那時候越晟初登基,朝中勢力紛亂,明明暗暗試探他的人不少,越晟提到這封摺子對蘇融的汙衊,越說越氣,當即就想下令去殺人——還是蘇融阻止了他。
後來這摺子怎麼落到賊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