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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水乾重新恢復了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哼著小曲兒轉身走去,只留眼中一抹深意。
蘇融第二天見到越晟的時候,還沒完全消氣。
越晟看起來冷冷淡淡的,似乎根本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在看見蘇融走過來的時候,遮在袍袖下的手不自覺攥緊。
蘇融停在他身前幾米處,語氣平靜:「陛下找我來有什麼事?」
越晟坐在御案後,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昨日之事……」
蘇融挑眉,一副等著他解釋的模樣。
越晟說:「那是孤的侍衛不小心放錯了箭。隨雨。」
隨雨應聲而出,模樣蔫蔫的,真像是做錯了事。他走到御書房中央,撲通一聲跪下,開始向蘇融求情:
「方公子,我真的是手抖了不小心把箭射出去了,現在陛下要治我大不敬罪,方公子,我不是有意的,您幫我求求陛下吧。」
蘇融:「……」
越晟:「……」
隨雨見面前兩個人無動於衷,神色詭異,懷疑自己演得還不夠真誠,於是眼淚說來就來,甚至還想抱著蘇融的大腿痛哭:「方公子——」
越晟的額角跳了跳,沉聲道:「放開他的腿。」
隨雨順水推舟地放開蘇融的腿,蘇融忍無可忍出聲:「先起來,我不怪罪你。」
隨雨暗中瞅了一眼越晟的臉色,見他沒什麼表示,又大著膽子說:「方公子,你千萬不要懷疑陛下,陛下這麼喜歡你寵愛你,又怎麼可能幹那種騙人的齷齪事呢?」
越晟:「?」
蘇融聽了這話,反倒愣了好一會兒。
越晟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已經靠著他用劍時常用的招式認出自己,那越晟又怎麼可能讓親衛說出這種話來?
蘇融陪伴越晟七年,心裡清楚,越晟非常依賴自己,但這種依賴只是常年累月堆積下來的,更近似於親情的感情。
越晟從未表現出一丁點其他出格的情緒,蘇融與他,亦師更亦友,卻不會是關乎風月的愛情。
蘇融始終覺得,越晟依賴自己,或是思念自己,都是不捨曾經的教導之誼。
畢竟越晟冷冰冰的,根本無心情愛。
所以……這個叫隨雨的侍衛在說什麼鬼話?
御書房內氣氛愈發詭異,越晟臉黑得和鍋底似的,蘇融一頭霧水,隨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跟著深沉了起來。
越晟頓了半晌,開口說:「你……不要在意他說的話。」
隨雨再次插話:「陛下,你這就不對了,方公子既然願意留在你身邊,說明也是對陛下有情的,陛下你要大膽表達自己啊!」
越晟想把這個多嘴的親衛拖出去打死了事。
蘇融不禁開始懷疑,越晟壓根沒認出自己來。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誰,是不會縱容手下人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蘇融平素溫柔,卻心高氣傲,不喜旁人毫無根據的汙衊,越晟明明清楚他的性子……
越晟沉默許久,突然開口:「隨雨,退下。」
等御書房裡只剩蘇融兩個人的時候,越晟站起來,走到蘇融面前,淡淡道:「剛剛他說的話,你不必在意。孤留你在身邊,只是因為……」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只是因為你認識蘇丞相的緣故而已。」
蘇融微微睜大了眼睛看他,越晟的眸色是純粹的墨黑,深深沉沉的,看不出情緒來。
越晟沒有認出自己。
自重生以來,蘇融並沒有過多刻意掩飾,越晟卻仍然沒有發覺異常。
——是拙劣的偽裝,還是因為時間久遠而已逐漸將自己遺忘?
蘇融心內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