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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妹妹,你且不要說話,安靜聽我說。我方才下樓後察覺這客棧有些不對勁,後廚只有一個廚娘,告訴我煎藥罐子在何處後,她就出去了,多一句話也不說,這後院也無任何雜役做工。你打暈的這個胖男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實在不明白他闖入後廚的原因。也許有人在暗中監視咱們,你方才出聲說話已然危險,切莫再開口。曖妹妹、穗兒妹妹都不可再喚我『二嫂』,要千萬小心。這客棧是郭千戶領我們入住的,臨清是他相熟的舊地,也許這一切是他安排的試探。是要考驗你我真實的關係,我假意與你親密,希望你能配合我。」
孟曠心底沉了沉,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隨即她俯下頭來,封在面具之下的雙唇貼上了白玉吟耳畔,以極其細微的聲音開口:
「在天津衛時你與我炸糕,可是就已然有意要與我做戲?」
「是,我見你與穗兒妹妹一路情意綿綿,害怕郭大友看出你與我疏離,故想用炸糕提醒你做戲。奈何你當時沒有領悟,我這兩日細細觀察郭大友,他已經在留意你與我之間的關係了。」白玉吟利用孟曠的懷抱遮住面龐,讓人看不出她在說話。
孟曠回憶了一下他們入住這家客棧的過程,郭大友與他們入住時沒有分開片刻,但他下樓牽馬離去時,自己並未下樓去送他,也許他就是利用了這個空檔與客棧中的人溝通,設了一個試探的局。
孟曠又假意安撫了一下白玉吟,這才鬆開懷抱,蹲下身來去檢視那個被她打暈過去的肥胖男子。這肥胖男子身著綢緞面料的墨綠色衣衫,腰帶嵌銀,蓄著兩撇修剪精緻的八字鬍,手上戴著瑪瑙戒指,一瞧就是個富貴人。很大可能是商人,但確實也很難說。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後廚中?按理說似他這種身份的人,一般是不會去這種下人才會來的地方的。
孟曠在他身上搜了一下,除了荷包中有些銀錢,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物什。
此時,聽到動靜的客棧掌櫃終於姍姍來遲,一見這廚中景象頓時吃了一驚。孟曠站起身來,半是做戲半是真實地發起怒來,上前一把揪住那客棧老闆的衣襟,指向那個暈倒在地的肥胖男子,又指了指白玉吟,那意思很明顯,質問掌櫃的這個傢伙是個什麼人,為何會侵犯白玉吟。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這個人也是這客棧裡的客人,俺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闖進了後廚,實在對不住。」
孟曠指著整個後廚畫了個圈,怒視客棧老闆。客棧老闆沒理解她的意思。孟曠看向白玉吟,白玉吟一下哭泣出聲,又靠到孟曠身側,伏在她肩頭委屈地哭泣道:
「我家夫郎是想問你,為何這廚房和後院空無一人,讓一個客人闖了後廚,你們也沒人來看管?」
那掌櫃苦著臉解釋道:「唉,客官有所不知。俺們這客棧打火,只經營早市和午市,眼下這個時辰早已過午,到了下工的時辰了,後廚裡的廚工雜役都回去了。您這個時候借廚房用,俺們……俺們也是麼想到啊……」
孟曠聞言似是怒意暴起,一腳踹向那掌櫃。那掌櫃的生生受了她這一腳,孟曠仔細觀察了一下那掌櫃的反應,他確實反應極快,一瞬想躲,但後來硬是控制自己沒有動彈。這一腳孟曠專門踢了他的大腿,如踢中磐石,她判斷這掌櫃的絕對習武,下盤功夫極強。
這掌櫃的,瞧上去黑瘦矮小,卻不曾想竟然這般結實,當真是真人不可貌相。孟曠眼下已經可以肯定,這客棧之中藏龍臥虎,絕對不同尋常。恐怕真如白玉吟所猜想,是郭大友故意安排的熟店。
孟曠假裝驚詫於這掌櫃的腿如金剛,頓時亮出螣刀來。那掌櫃嚇煞了,連忙跪地磕頭,直呼:
「客官饒命,客官饒命!俺們給您磕頭了,您高抬貴手,饒過俺這小店,小本生意經不起血光啊!俺幫您立即趕走這個人,保證您再也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