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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方才沒有受傷罷。」
穗兒抿唇,搖了搖頭。然後道:「你才是,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他根本沒傷到我。」孟曠道。
清虛插話進來問:「今晚在這裡過夜,會不會有問題?」
孟曠回道:「我方才觀察了一下這四周,除了幾個流民的棚戶在這附近之外無他。這個破院子裡沒有人住,位置也比較隱蔽,算是最佳的地點了。如若當真被那人找到,咱們再逃不遲。那人應當不是我的對手,看上去雖然受過訓練,但身手有限。」
清虛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道:「真是奇了怪了,這淨樂堂是什麼熱鬧的地方?居然除了我們,大半夜的還會有人去那裡。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幹什麼。」
「那人應當也是去找老姑姑的,不會有其他的目的。」穗兒道,「我推測不是方銘的人,就是另外一撥勢力的人。」
「怎麼說?」孟曠看向她。
穗兒道:「你們還記得兩日前靈濟堂被流民圍堵的事嗎?那天還出了一件事,咱們家十字街西頭賣豆腐的孫老三家,他家的男娃那天莫名其妙被人引到了跑馬道邊,還被推到了跑馬道上,驚了一個軍官的馬,被馬蹄鐵弄傷了,頭上破了個大口子,手臂還骨折了。是小曖給那男娃醫治的,她說那孩子手臂上有明顯的手指印,是被手勁很大的人捏的。」
「確實是有這麼回事。」清虛點頭,孟曠腦子裡卻在回味方才穗兒說的「咱們家」三個字。
「我當時就一直疑惑,到底是什麼人會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小孩子。後來仔細想了想,這個人的目的會不會是利用這個小孩受傷需要急救的情況,來解靈濟堂的圍。跑馬道那一帶,就只有靈濟堂一家醫館,要急救肯定第一時間跑靈濟堂。再加上小孩就是在兵馬司眼皮子底下受的傷,兵馬司應當也會送孩子去靈濟堂,這樣一來恰好就能讓兵馬司發現靈濟堂被流民圍堵的情況。」穗兒分析道。
孟曠和清虛聞言相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信服的神色。清虛有些驚駭,道:
「若果真如此,那這個人也太過心狠手辣了罷,居然利用一個無辜的孩子做這種事。」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覺得這個人應當與方銘不是一路人。但他也一直在監視靈濟堂,或許……是那夜追拿我的人背後的主使者,他們不知道怎麼查到了我在靈濟堂,但一直不敢明著行動。那日此人利用男童解靈濟堂的圍,會不會是有什麼其他的打算,我想不明白……」穗兒擔憂地說道。
孟曠卻突然道:「這個我可以回答你,抓你的人是武驤衛西營王禕千戶手底下的人。他們背後的人是鄭貴妃的孃家人。他們不知從哪聽聞了你的事,而且知曉了你什麼時候會偷出宮去,算準了時機想要拿下你,以逼問出張居正藏寶所在。鄭家這些年侵吞軍餉,事情就要掩蓋不住了,所以聯合了武驤衛西營的千戶王禕,想要找到寶藏填補這個大洞。
而鄭家其實也被人盯上了,此前靈濟堂那個引來流民的膏藥訂單,其實是另外一股不明勢力沖鄭家發難的結果。這股勢力竊取了鄭家和王禕聯手吞下的軍餉鑄銀三百兩,特意在京城各大商鋪廣下訂單,然後將商鋪給的領貨單複製發放給京郊的流民,引得這些流民爭相去搶貨,從而引起京城各方的注意。」
此前因為意外狀況頻發,孟曠一直沒找到機會把這件事說與穗兒聽,後來不知不覺就給忘了。今天才終於想起來,一時有些無奈,她這段時間可真是忙暈了,差點耽誤了事。
穗兒聞言有些吃驚,她眸光閃爍了片刻,似乎在飛快地思索著什麼,緊接著她好像突然想明白了,道:
「這是個連環計。」
「什麼?」孟曠和清虛都有些懵,一時沒反應過來。
穗兒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