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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妃雖然也是一個相當有智慧,知道如何在夾縫中求生存的人。但她畢竟出身低微,讀的書也不多,對於這幅圖,她一眼望上去如天書一般,頓時沒了主意。
「我曾問過太后,為何她知曉你與前首輔的淵源後,不問問前首輔藏寶之事。太后只告訴我不必問,因為她認為前首輔並不會藏寶,更不會將自己的藏寶地點繪製成藏寶圖,並將其製作成繡品。」恭妃望著眼前的萬獸百卉圖,無奈地說道,「我不相信,我就是覺得前首輔的家財不該只有那麼一點。他定然有大筆的財富不見蹤跡被藏了起來,這幅萬獸百卉圖在他去世前趕製而出,必然與寶藏有關。太后只是對前首輔太過盲信了。但如今看來,我……似乎也有些不大確信了。」
穗兒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過去幾年時間,她被這幅所謂的藏寶圖牽累,屢屢蒙難,本能地拒絕去思考這幅圖中的秘密。可事到如今,她反倒很想知道這幅圖中的玄機了。
穗兒開始參詳這幅萬獸百卉圖,試著努力回憶起自己在前首輔身邊的短暫日子,回憶前首輔的生活習慣和思維方式。現在她可以肯定的是,這幅圖中確實存在玄機,但不要把目光只侷限於寶藏,試著拋開寶藏來思索。追根究底,前首輔到底為什麼會讓她秘密繡出這樣一幅圖來?是怎樣的秘密必須要依靠這樣的方式來隱藏?為何會是刺繡而不是繪畫?一定是刺繡本身也是構成玄機的一部分秘鑰。那麼刺繡與繪畫相比到底特殊在何處?特殊在必須要運用針線在織物之上繡出圖案。難道說……她刺繡運針的部分也是玄機的一部分嗎?穗兒忽然想起,每次前首輔寄給她新的樣稿時,都會附註本幅刺繡的針法和布料的方寸大小。布料的大小規定必須要與紙張大小相當,圖案大小也要完全一致。至於針法,穗兒記得大部分的繡樣她都是運用的蘇繡中最平實的針法繡出的,但個別圖樣,首輔有特意標註出要運用特殊針法,當時她不解原因,也並未深入思索,如今彷彿有些摸到了謎底的邊緣。
只是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任穗兒記憶力再好,也不可能記得自己曾經繡過的一針一線,並將其完全複製出來。實際上,即便是她努力復原繪製出來的萬獸百卉圖,也應當與原圖有著不小的偏差。如果要解密,她就必須尋到自己當年繡出來的那幅世間僅有的萬獸百卉圖,單純僅憑繪畫復原,是不可能揭開謎底的。
她將自己的推測與想法告知了恭妃娘娘,恭妃娘娘經過一番思索,最後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李惠兒,接下來,我必須想辦法送你出宮。你要去尋到張家老五張允修,重新找回那幅你繡出來的萬獸百卉圖。」
第36章 【舊事】
萬曆十七年三月至萬曆十九年年末,這將近兩年的時間,是恭妃與穗兒摸索與策劃出宮途徑的一段時間。這件事必須絕對保密,納入計劃的知情人則必須得到恭妃的絕對信任才能加入進來。最先被納入計劃的就是穗兒在宮中唯二的好友——韓佳兒與呂景石。
從最核心的內廷至最外圍的皇城城門,想要出這座巨大的囚籠難比登天。恭妃雖然曾誇下海口,說自幼與她交好的兒時玩伴——南鎮撫司方銘有出宮的門道,可到頭來,方銘也只能安排出皇城的途徑,從內廷到紫禁城,再從紫禁城進入皇城,穗兒想要出去,至少要過三道大關,瞞過二十多人的耳目。方銘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南鎮撫司總旗,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門道。
首先,單純從路途的遠近來計算,往北邊走肯定是比往南邊走要快。因為穗兒所在的鹹福宮本身就在內廷北面,再往北過御花園就到內廷最北的第一道宮禁順貞門。過了順貞門,穿過兩道城牆形成的夾道,就要立刻再過一道紫禁城北門——玄武門。過這兩道門,分別需要不同的令牌。一般來說這種令牌只有一些特殊人群才會有,諸如被賜予出入令牌的皇